萧雷按陆卓景的要求处理完那女人的事,想向他汇报,见总裁与总裁夫人难得柔情蜜意,便站在门口把守。这时陈国豪带着艾瑞卡回到三号演艺厅,要见陆卓景。萧雷挡在门前,恭敬道:“陈总,总裁现在不方便见您。”
陈国豪干干一笑,眼睛从半开的门往里看。陆卓景正在享受美女的服务。这五年,他们圈子里一直有个传闻,说那陆氏集团总裁不知道受了谁的情伤,久久不能忘怀。除了上官小姐陪着应酬,其余女色一概不近。从眼下这形势来看,这陆霖的新首席会是他的忘忧草,新情药。“我是带艾瑞卡来给云小姐赔礼的,也希望她能再给余音一个机会,毕竟慈善拍卖会的节目单都已经报上去了。”
听见门外人声,给陆卓景处理好伤口的云蓁,抬头张望了一下。“三叔,慈善会……。”
陆卓景对上她的视线,把她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事关为孤儿院捐款的事,她一定会坚持做到底。他沉声吩咐道:“让他们进来。”
萧雷听到指令后放人。陈国豪的东影在连城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平日里陆卓景与人客气,没觉得他们之间有多少差距。可今天有人在东影的地盘伤了陆卓景,陈国豪只能低三下四地赔礼。这连城首富得罪不起。“陆总,今天的事,是我们东影安保措施不周,我会即刻让人改进。”
陆卓景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不说话也不动。陈国豪会意,道歉道错人了,继而转向云蓁,拉着艾瑞卡歉意道:“云小姐,是艾瑞卡没能处理好私事,让您受惊了。请再给我们余音一次机会,希望能合作愉快。”
云蓁觉得坐着回人话不礼貌,想站起身,却被三叔摁住了手不让动,只能继续坐着抬头看向陈总。陈国豪向艾瑞卡使眼色,外国人不懂东国人的虚与委蛇,但云蓁网上那段《查达尔什舞曲》他听过,特别欣赏。右手摁在左心上,躬身道:“能与云首席合作是我的荣幸。”
说时,狭长的眼眸对着她wink,好像前一刻闹事的不是他女友,当下又对着云蓁眉来眼去的。陆卓景四指遮住一只眼,舌头在口腔里盘了盘,摁住云蓁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云蓁低头望了望,觉得这动作在外人面前有些超越上下级界限。用力抽出手,平静地向他请示道:“陆总,我可以开始了吗?”
陆卓景敛目,视线转向另一侧,没说同意或不同意,只是被西裤包裹的修长的腿稍微收了收。由于小提琴在他那一侧,云蓁只能从他腿前过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四腿交叠时,硬是顶在她的膝盖处,更用西裤硬质的布料摩擦她裸露的小腿肌肤。三叔想干什么?在陈总了了的暧昧目光下,耳根略红。好不容易挤过去,开始合练彩排,一道视线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过。曲谱技法这些外在的技巧,对于他们这样的专业人士早已烂熟于心,这次主要是合练感情上的互动。《查达尔什舞曲》在快节奏高潮迭起的那一段,小提琴与大提琴的一唱一和如同恋人深情对望。大提琴演奏家艾瑞卡是出了名的情深戏多,所以多多少少女孩坠入他深邃迷人的眼眸。演绎音乐与演戏如出一辙,要想打动人心,只有假戏真做。在艾瑞卡故意挑逗下,深陷演绎情绪的云蓁,第一遍合练结束后,脸红气喘。看得远处盯梢的陆卓景,下颌绷紧,后牙槽磨得嘎嘎作响。伸出两指,一旁的萧雷会意,抽出一支烟放入,等总裁吸在嘴唇处时,半蹲着身子给他点火。烟头那点红明灭间,陆卓景狠狠抽了两口,白色烟雾瞬间遮盖住他刀人的眼。在第二遍合练开始前,两人对上一遍的不足之处做了调整,增加了更多音乐上的互动环节。再次试奏。一时,热情奔放男女间追求极致爱情的旋律在整个三号厅内回荡,在人眼前铺陈出如歌如泣的爱情画面。门外也挤了不少看热闹的工作人员,沉醉其中。最后一刻,两人同时收了尾音。艾瑞卡沉醉在这样美妙的爱情气氛中,一时忘乎所以,动情地亲触了一下云蓁的脸颊。云蓁一愣,连连退开几步。与此同时,后排座上一声巨响,陆卓景左手上的纱布鲜血淋漓。萧雷赶紧去请总裁夫人:“云小姐,总裁的手好像伤得不轻,需要去医院拍个片子,包扎处理一下。”
被艾瑞卡亲懵掉的云蓁,轻嗯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舞台。陆卓景已经黑着脸站了起来,大片的殷红在白色纱布上如食人花般绽放。趁着云蓁收起小提琴的空隙,他与萧雷低语道:“把他给我处理掉,我不想再在东国看见他。”
迈巴赫很快驶入了连城人民医院。联系上安成,人一到就送去X线室拍片。X线室内空无一人。控制室里却站着两个坐在一个。安成看了眼陆卓景的手背,调侃道:“陆总什么时候那么娇气矫情了?这点伤还需要拍片,我让个小护士给你重新消毒一下就行。”
陆卓景斜倚在控制室的观察窗上,瞥了他一眼,嗤声道:“每天扎在女人堆里,这你还不明白?给我写的严重点,最好是生活不能自理。”
坐在电脑前一直没吭声的小医生,懦懦说了一句:“伪造病历是犯法的。”
话音才落,陆卓景目光一凛,将小医生的脖子直接吓没了。安成无奈摇头,吩咐小医生,别记录进电脑档案,打印一份报告,他来签字。在等待期间,安成拍拍好友的肩膀,摇头道:“你的小娇妻刚追回来,下手别太重,再跑了,苦的是你自己。”
陆卓景甩开他的手,敷衍道:“我有分寸。”
安成先是一愣,随后低头哂笑。他陆卓景有分寸?要是有分寸就该和上官铮断得彻彻底底,钱就那么重要吗。X线室的门打开,等在外面的云蓁第一时间跑了上去,捧着三叔的手,向安成确认:“成哥哥,三叔的手伤得很严重吗?”
安成抻了抻眼,胡说道:“有点严重,骨裂了。这左手有一阵子不能用。蓁蓁,你得好好照顾卓景。这是报告,你拿去看一眼。”
云蓁接过后,也没看。知道小东西没心眼,顺利蒙混过关。陆卓景翘着嘴角,一手搭在她的肩头,和她回到了老小区。晚饭,陆卓景请的阿姨做了四菜一汤,顺便把301和302都打扫了一遍。两人对坐,云蓁拿起筷子端着碗,吃起来。陆卓景一直未动,嘴里碎碎念道:“手疼吃不了。”
云蓁紧张,问道:“那怎么办?”
陆卓景低头思忖了一番,眼珠子转了一圈,勉为其难地开口道:“要喂。”
“哎?!”
云蓁红唇半启,下巴没收住,诧异道:“三叔,你伤的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