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只有钱才是实打实的底气。
&esp;&esp;有丰厚陪嫁的女伢可以找个好婆家,能为娘家挣钱的女伢可以自主挑选自己的婚事,哥哥嫂嫂都把她当成平等的一份子,大小事要过问她的意见,或者直接把女儿留在家中,为她招婿,免得肥水外流,便宜别人家的田亩。
&esp;&esp;这样就够了吗?
&esp;&esp;远远不够,自己立不起来,纵有再多银钱傍身,也不过是任人磋磨罢了。
&esp;&esp;那怎么帮助女伢子们自己刚强起来呢?
&esp;&esp;鼓励她们自强自立,为她们提供受教育的机会,用各种励志故事给她们洗脑?
&esp;&esp;还是祭出伟人的那句名言:妇女能顶半边天?
&esp;&esp;这些法子李绮节都用过,她把那些被丢弃的女童养大,派人教授她们谋生手段,让她们读书识字,给她们安排强度事宜的工作,按月发放月钱。
&esp;&esp;结果呢?
&esp;&esp;只是替那些不负责任的父母培养出一些任劳任怨的提款机罢了。
&esp;&esp;李绮节的善心,可不能随便任人糟蹋。
&esp;&esp;她要换个法子,而朱盼睇和她的几个妹妹将成为头一批实验对象。
&esp;&esp;进宝带着朱盼睇回到人牙子家,把朱盼睇的妹妹和同房的十几个小丫头全部买下。
&esp;&esp;签订契书,保人画押,朱盼睇姐妹从此成为李绮节的雇工。
&esp;&esp;深夜亥时,更深人静,烛火摇曳。
&esp;&esp;门外车马鼓噪,孙天佑从唐家回来,一身酒气,脸颊微红,先进屋和李绮节打个照面,知道她已经吃过晚饭,满意地点点头,摘下纱帽,去净房洗漱。
&esp;&esp;不一会儿,他换了身宽松的鹰脖色交领大袖道袍出来,脚下趿拉着一双枹木屐,长发披散在肩头,水珠滴滴答答,散开的衣襟露出半截蜜色胸膛,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玉泽。
&esp;&esp;李绮节把他按在黑漆镂雕石榴花果纹月牙桌前,拿干燥的布巾为他擦拭湿发。
&esp;&esp;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两次,汤碗上倒扣着瓷盘保温。
&esp;&esp;孙天佑叮嘱过李绮节,他外出应酬时,如果过了酉时还未归家,就不必等他回来一道吃饭。
&esp;&esp;当时他的口气很欠揍,“我可舍不得让娘子在家挨饿,而且把娘子饿坏了,咱们怎么在床上尽兴?来个一两回,娘子就得哭着怨我欺负你。”
&esp;&esp;说完这句话,他目光向下,直勾勾盯着李绮节丰满的胸脯看,双手很不老实地钻进小袄里,左手试图攀登高峰,右手悄悄探向最敏感的双腿间,双管齐下,上下摸索。
&esp;&esp;光天化日之下,穿着衣裳胡作非为一番后,他还不知餍足,把满面赤红、几乎要化成一泓春水的李绮节抱到南窗下的软榻上,俯下身,解开方才云雨时没有彻底脱下的小袄。
&esp;&esp;这会儿才是裸呈相对。
&esp;&esp;一簇鲜浓花枝从窗口斜挑进厢房,粉色花朵紧紧挨在透雕仙桃葫芦窗棂上,明亮的日光无声无息漫过柔和如烟的柳芳绿花罗窗纱,洒在赤、裸的脊背上,滚落的汗珠像一颗颗晶莹玉润的璀璨琉璃。
&esp;&esp;宝珠抱着一捧莲蓬从廊檐前经过时,李绮节简直羞愤欲死。
&esp;&esp;孙天佑却格外兴奋。
&esp;&esp;最后,兴奋的孙天佑被李绮节用一把棕叶蒲扇劈头盖脸抽了一顿。
&esp;&esp;孙天佑外出赴约的时候,李绮节夜里会等他回来一块用晚饭,当然她不会可怜巴巴一直等到深更半夜,饿坏了肠胃,谁替她受罪?
&esp;&esp;一般她最晚只等到戌时一刻,没等到人,她就自己吃饭洗漱,等孙天佑回来时,再陪他坐着说说话。
&esp;&esp;有时候看孙天佑实在吃得香甜,她也忍不住跟着吃一小碗。天天加餐的效果是很明显的——最近她的脸蛋是越来越圆润了,脱下衣裳,一双雪白光泽的胳膊,如一对肥嫩鲜藕。胸前鼓胀也一天比一天饱满,衣服底下像揣着两只胖乎乎的兔子,孙天佑眼馋得不行,每次有机会都要上下其手,摸摸啃啃。
&esp;&esp;前几天李绮节揽镜自照,发现自己好像有双下巴了。
&esp;&esp;她告诫自己:必须杜绝夜宵。
&esp;&esp;但是孙天佑却专爱和她作对——他的吃相实在诱人了,旁观的人光是看着他吃,就觉得胃口大开,恨不能和他一起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