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是我找你,”苏清薇慢条斯理地端着咖啡品尝,丝毫没有往日的尊敬了。
“一大清早的,什么事情啊,”叶永兰语气也很不耐烦,对苏清薇如女儿般的怜惜也不见了,倒是多了几分宿敌的意味,“等我吃了早饭再说,饿死了。”
苏轻羽顾忌楼上叶凤会听到楼下的声音,进退不是。
“兰姨,瑞阳让我来找你的,”苏轻薇尝了一口咖啡后才开口,使得要往厨房去的叶永兰停住了脚步,半信半疑地回了头,脸上有些局促,“他……找我什么事情?”
“付妈!付妈!”还未没苏清薇说话,叶凤急切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
“嗳……”付妈应了一声,从厨房里跑出来,“老太太,您说?”
“把苏小姐请出我们家。”
付妈还以为听错了,刚想确认一下,便被苏轻羽拉住了,刚才叶凤的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的话,你听清楚了?”
苏清薇朝了楼上的方向望了一眼,清了清嗓子说道,“外婆,听说您回来了,特地过来看看您。”
“不必了,苏小姐,”叶凤直截了当地拒绝,毫无客套。
苏清薇脸上稍稍有些挂不住了,便扬声笑了出来,“外婆,那我下次和瑞阳一起来看您,多保重身体哦。”
楼上没了声音,显然是叶凤不待见苏清薇。
“走吧,那我们外面聊,”苏清薇也不想自讨没趣了,劝叶永兰最好出去说话。
但是,叶永兰好像故意和她对着干一样,“外头太阳那么大,你存心想晒死我啊?”
“那兰姨您觉得哪里好呢?”
“去我房间。”
“小姑……”苏轻羽看着两人上楼,想开口阻止,谁料,叶永兰回眸瞪了苏轻羽一眼,愠怒道,“没你的事情,你最好给我闭嘴。”
苏轻羽眉头皱了皱,双唇紧抿了起来,这边叶司进刚好从房间里出来,蹙眉瞟了一眼消失在楼梯口的叶永兰,安慰苏轻羽,“随他们去吧,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话是说的没错,可是叶凤那身体,苏轻羽的心不由地往下一沉,“阿进,你说他们两个会聊什么呢?”
“甭管了,吃饭吧。”
付妈这才想起厨房里还炖着燕窝,“大少奶奶,您先吃吧,一会儿给老太太送上去,早起的时候,她说没胃口,让我别做早饭了,一会儿吃点儿清淡的粥就好。”
苏轻羽便推着叶司进来到餐厅,看到的是付妈做的一桌子早点,各色各样,大概是顾及到了所有人的口味。
两人随意吃了点算是一顿早饭了。
把叶司进推到房门口时,苏轻羽便停住了,小声说道,“我去看看奶奶,马上就下来。”
“也好,”叶司进反手拍了拍苏轻羽的手背,交待道,“奶奶听你的话,最好能让他去医院治疗。”
这话不用叶司进特地交代,苏轻羽也知道,但是叶凤对丈夫的真挚感情也让她不晓得怎么开口,毕竟是肝癌晚期,进行治疗的话,会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如果保守治疗,加上心情开朗的话,效果未必会差。
叶凤这个年纪了,多活一天算一天。
“咚!”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二楼的地板上传了下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一样。
吸取上次的教训,苏轻羽以为是叶永兰和苏清薇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忙撇下叶司进往二楼跑去,可是看到的居然是叶凤晕倒在叶永兰的房门口。
“阿进,快叫救护车,奶奶昏倒了,”苏轻羽说完,才发现叶凤鼻子和嘴角都流血了,便又朝着房间大声叫道,“小姑,奶奶晕倒了。”
叶永兰拉开房门冲了出来,看到叶凤这么虚弱,扬手就朝苏轻羽的头拍了过去,厉声质问,“季若晴,你敢带着我妈偷听我们说话?”
被叶永兰勾走了头发,苏轻羽痛得感觉头皮都被扯起来了一样,更加烦了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小姑,你心虚什么?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