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被刚下楼的叶凤看了个一清二楚,她让了几个女儿上楼,不过刚到二楼楼梯口,就对刘玉娟说道,“阿娟啊,我让你准备的几个金元宝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妈,”刘玉娟懂叶凤的眼色,会意后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我们先下楼,”叶凤不动声色地迈步,而二楼楼梯口的三姐妹对视后,聚在一起嘀咕了一下,齐齐地下楼了。
叶凤一坐下,就回头对三个女儿说道,“一个个的不是都有事情吗?怎么又不走了?”
“妈,我们没事,我们哪有什么事情啊,”叶永竹八面玲珑,嘴皮子一翻,马上改口了。
“那好,都坐下吧,”叶凤抬了抬眼睑,示意四个女儿坐在一起,但是叶永竹他们很避讳叶永兰,都坐得有点儿远。
叶凤没有多啰嗦,开门见上地问道,“阿兰是你们胞妹,出了事情,你们这些做姐姐都不关心了是怎么回事?还不如阿进和晴晴两个小辈呢。”
“妈,说这个干什么,小妹都四十岁了,她有什么打算自己会说,”叶永菊算是比较无辜的,四个姐妹当中不上不下,还得看叶永竹的脸色,谁让她夫家比较弱呢。
“也就是说,以后我死了,你们姐妹就这么散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你们成天住在我家里做什么?”叶凤声音极冷,对这几个女儿极为失望,“照理说你们都嫁出去了,成天在娘家待着也不是办法,既然想散了,那就今晚也别在这里过了。”
“妈……”三个女人异口同声,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叶凤顿了顿,有些气恼,“如果还是一家人的话,那你们三个陪着阿兰散散心去,钱,我出!”
如果叶永兰没出事的话,兴许这三个人肯定抢着作陪,可是现在……
“妈,我这不是有事情吗?”
“妈,我也没空。”
“那你呢,老三,”叶凤喊得是叶永菊,只见她看了看叶永竹她们,头低了下去,讷讷地说道,“妈,虽然小妹的事情没有传出去,但是外头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了,我看还是让小妹尽量在家待着,等风声过了再说吧。”
叶凤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转而问苏轻羽他们,“晴晴,你看呢。”
别的暂且不说,就林瑞阳是个什么样的人,苏轻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说起来,叶永兰就和自己当初一样,是个受害者,所以她心里多少有了几分怜悯,“奶奶,不然这样好了,小姑若是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福利院做义工,您看呢。”
叶永兰抬头,呆滞的目光有了一丝光彩。
“也好,”叶凤倒是十分赞同,“阿兰,你自己看呢。”
叶永兰顿了一下,摇了摇头。
苏轻羽见状,只好算了,福利院那么多孩子,可能叶永兰觉得自己会触景生情吧。
“妈,”叶永兰双膝一弯,跪在了叶凤的面前,“我想领养个孩子。”
“这……”叶凤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叶永兰和林立国的婚事大抵就这么算了,等平静一点,离婚了,就各不相干了。但是领养一个孩子的话,相当于叶永兰成了单亲妈妈了,这单亲妈妈有多难,叶凤心里是最清楚的。
“阿兰,你可要想清楚一点,妈当年生了你,你爸爸就离开了我们,这一路走来走有难,你自个儿知道的,而你现在还要……”叶凤言语之中不是很支持,可是叶永兰现在犹如一句游魂,完全没有寄托。
“妈,我之前也是想打算领养个孩子的,这个事情小晴是知道的,现在我也不想改变心意,希望妈能支持我,”叶永兰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了叶凤的怀里,边说边哭,“我想带着孩子去美国生活,就是……就是以后不能常常回来看您了。”
“你要出国?”叶凤一脸惊讶,叶永兰点头确定之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里全是不舍。
叶永兰这个决定不仅是叶凤惊讶,就是苏轻羽都大吃了一惊。
如果叶永兰出国定居的话,叶凤万一离世的话,有可能母女两个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这是何等的残忍。
“奶奶,还是别……”苏轻羽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可是叶凤明白,抬头打断了她的话之后,抚着叶永兰的头发,疼惜道,“出去也好,就是想妈了,要记得常常打电话,还有现在不是可以视频吗,记得要经常看看妈妈,好吗?”
“嗯,我知道,妈,我知道,”叶永兰全然不知道叶凤这话语中的留恋和不舍,她现在只想着能逃开这一块伤心地就好。
“可是阿兰,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出国,妈不放心,这可……”叶凤到底还有放不下的东西,其他三个女儿,她已经不指望了。
“奶奶,我陪小姑出去吧,这样你也能放心,”叶司进一句话消除了叶凤的担忧,又担心苏轻羽会生气,便握着她的手,希望能等到她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