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梦该醒了。”李一海不急不缓地讲着:“从开战道现在,我们损失的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计。黑罗已经满身是血,黑罗的人们,你们看到了吗?历史的车轮正在滚滚前进,战争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企图将黑罗扼杀在历史长河里。但是,黑罗永远不缺乏的是前进的勇气!我们的和平,是无数先辈在战争中浴血奋战换来的,而如今,这个重担落在了我们身上。秦上将曾经这样说过:即使满手血污,只要自由不倒,人心不倒,我们终将会取得胜利!
“即使失去我们年轻的孩子,即使失去慈爱的父母,只有黑罗不倒,家,才有存在的可能!
“即使丢弃手中的笔,即使放下心爱的乐器,只有黑罗不倒,我们才有追求梦想的可能!
“这不是我对你们的请求,这是每一个黑罗人,应该有的觉悟!
“我们生而自由,自由而得民主,民主而求共和!假使有人破坏这一切,那我们就要——反击回去!用鲜血求和平!”画面中的李一海褪去了平日笑脸的模样,变得振奋且激动,额上青筋暴起,重重的一掌打在身前的演讲台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此刻的他才是最可爱的时候。
“他娘的!老子干了!”无数人跟着他一起拍了桌子,爆着粗口,啐口唾沫给加林的杂种。然后他们都看到,电视里的画面一闪,一个熟悉的青年出现在他们面前。
青年有着一头凌乱的黑发,一张苍白的脸,一双魅惑而坚定的双眸,他浅浅的嘴角带起满脸的肃杀,极为标准地敬了一个军礼。所有人仿佛都听见了,那军靴碰撞的声音。
他放下手,挺直了腰板,“现在,我宣布黑罗正式进入一级战时状态,从即刻起,面向全国进行第三次大征兵,年龄在十八岁至三十五岁之间者皆可去临时征兵点报道。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有种的就来。”
秦尧冷冷的说了那么一句,就让安娜切断了画面。据后来记者采访报道,当时电视机前反应最快的是个高中生,立刻就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吼了声‘你妹看不起我!’就转身往家门外面冲。结果被其老爸一把拎住后衣领拽了回来。
“你这混小子我几几年生你的你以为我忘记啦?!毛没长齐去当什么兵?!”那老爸横眉瞪眼的,一把把儿子甩到沙发上,然后自己往外跑了。
儿子不服气,立刻爬起来吼:“老爸你几几年生我的我还不知道!你已经长过头啦!”
“混小子你敢说我老?!你老爸我正值青春年少……”老爸立刻折返,誓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结果……
“你们都够了!丢不丢人!”年轻的少妇,堪堪三十五岁的老妈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成为了爱斯维克大本营某后勤部门的大姐头。使得家里的两个男人可以终身屈服在她‘淫威’之下。
当然,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这样的小插曲,在黑罗的每个地方都在上演,然后汇聚成力量的海洋。而秦尧让安娜切断画面之后,就一直等着他的终端机响起,果不其然,他就等了一分钟,嘀嘀嘀的声音就来了。
“说吧,假面会都动手了,你现在该对我坦白一部分了吧。”秦尧戏谑道。
“呵呵,”电话那头的夏佐轻笑着,“小秦尧你果然聪明,知道我肯定要来找你了。”
“我猜,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是去查假面会的事了,对不对?假面会要对黑罗动手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但是你却不说。”
“当然。”夏佐的语气轻松愉悦,“假面会的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惊叹。”
秦尧的语气渐沉,他知道夏佐一直都把黑罗当成敌人,他甚是把全世界都当成敌人,因为对他来说,黑罗跟假面会都是害死夏维的凶手,而加林,那绝对只是顺带。“如果站在黑罗的立场,我应该不惜一切代价逮捕你,言行拷问。”
“可是你不会?不是吗。”夏佐说道:“秦尧,你下不了这个手。只要我不是直接对黑罗动手,你绝对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听着夏佐这笃定万分的话,秦尧真是怒极攻心啊,但是又被他驳得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来了句,“你别得意,没准老子哪天不爽就把你给一枪崩了。”
“我拭目以待。”
你丫可不可以换句台词啊!秦尧在心里咆哮着,眼角抽搐,勉力让自己平静道:“我准备干一票大的,你有没有兴趣?”
“你以为我打电话只是单纯来调戏你吗?”夏佐的笑声低沉而有磁性,那语尾微微勾起,愈发显得魅惑。
秦尧此刻甚至能想象他眉眼带笑、黑发微颤的模样,一口血气上涌,还是早点挂电话吧。“老子很忙不跟你废话,三天后让十四来接我。”
切断电话,秦尧摸了摸口袋里的优盘,摇摇头,满脸苦笑。但很快,这苦笑也被他收敛,他回头招招手,便又步履匆匆地大步往下一个地方走。安娜和许末麟对视一眼,也很快跟上。
接下来的三天,对于黑罗来说是个最难熬的过渡期。何琛以及秦书文等人的葬礼要办,而且是国葬。激动的民众需要人疏导,李一海和唐那一派的人根本忙不过来,不得已要把叶楚西也给拉出来。只要他不叛变,对于他的能力,李一海还是极为赞同的。至于外交方面,前段时间刚从五颗星回来的福克森因为表现良好,职位已经像坐火箭一样蹿了上去。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都需要一个过渡。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眼前的一切,化悲伤为力量,来收拾这个打了两年的烂摊子。秦尧作为军部的代表人物,作为秦书文的孙子,作为年轻军人向往的精神标杆,便只有拖着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