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婆婆不会让她做饭,因为怕她耽误了地里的活,所以会来给她送饭,她两口吃完,在烈日下继续干。
纵然汗流浃背,纵然口舌冒烟,但那又怎样,她只是个干活的机器。
谁会在意她累不累了!
她麻木的活着。
父母不心疼她,公婆更遑论。
月上西天,她才能回家。
回去后,公婆心情好了会留有一口吃的,心情不好了,只会留给她乱糟糟的厨房。
灯也关了,好似陪着她的,只有月光。
早晨,她在月光下,和月光赠予她的影子相伴着去了地里。
路边,树影婆娑,而她脚步声凌乱,呼吸声急促可闻。
晚上,她在月光下,她在前,影子在后,幸好,陪伴她的,还有虫鸣声阵阵。
这样的日子,没日没夜的日子,被当机器人的日子,她过了两年。
两年后,她的丈夫带着一位漂亮的姑娘回家了。
而她,就被遣送回家了。
因为不够年龄,没办结婚证,所以都不能说是离婚,只能说她被送回家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人要她,她应该感恩戴德,被退回来了,是太自然不过的事了。
甚至她的父母也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事。
也在那时,她突然发现,天阔地广,她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微不足道。
竟然没有一个人关心一下她的情绪。
她心里堵的慌,难受的紧。
但是她不知道该怪谁,她好像谁都可以怪,但好像谁都没资格怪。
只是,她不想再这样了,这样昏昏噩噩,麻木不仁的活着了。
她不想再被如此忽视了!
她想以后,在有关于她的事上,能有人问问她的意见。
她不想再被人如此轻贱。
她还有一个隐秘的愿望,她想去治她的脸,她听说大城市可以治。
她没有去前婆家去要她两年的劳动所得,因为她爸妈收了彩礼,彩礼钱就是她的报酬。
其他的,因为没有结婚证,她好像没有什么可争取的。
她强烈的,向把她准备再嫁出去的父母表达了她想重新上学的愿望。
上学的费用,就是那些彩礼钱,那是她的,她两年来没日没夜辛辛苦苦赚的。
她没办法说出边打工边上学的话。
在农村,挣钱的机会本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