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谁知道?说,你昨夜里跟她说了些什么话?弄得她一早不见了了影,是不是你这臭小子唆使她私奔了?”
聂十八给这凶妇人抓得透不过气来,艰难他说:“你放开我,你这么揪住我,叫我怎么说?”
黑罗刹又将他掷在床上:“快说!不然老娘剥了你一身皮!”
聂十八喘过了一口气问:“大婶!她是几时不见了?”
“一早就不见了,连水也没有烧。”
“一早就不见了?”
“臭小子,别给老娘装蒜,她从来没有这样的,自从昨夜和你谈过话,今早就不见了?小子,你到底和她谈了些什么,弄得她一早走了。”
聂十八这才想起,山凤一定是为了自己,找她的肖郎去了,便说:“她是去找她的肖郎。”
“什么?”黑罗刹跳了起来,“是你唆使她去找肖郎一同私奔?好,老娘先杀了你这臭小子,再去杀那姓肖的小子。”
“大婶,你别误会,山凤姐姐知道我要去广州,她说肖郎曾经去过,怕我不认识路,特意找肖郎带找去广州的,她怎会是私奔了?”
“哦?她去找那小子带你去广州?”
“是,是,我绝不会说假话。”
“那小子会带你去?”
“我,我不知道。”
“臭小子,要是那小子真的带你去,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大婶,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栏老看出那姓肖的小子心眼多,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臭小子可要小心了,别叫他将你吃进了肚子里,你还以为他给你温暖呢!”
聂十八愕然:“不会吧?”
“老娘不跟你这臭小子多说了,先去找山风,要是不是真的,我回来剥了你的皮,要是真的,最好你跟他去了,以后就别回来!老娘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说完,恶妇人便从窗口纵了出去,连房门也不走了。
刚好这时,矮罗汉不知在什么地方欢叫起来:“老婆大人,我们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黑罗刹在窗外急问:“死矮鬼,她现在哪里?”“老婆大人,她在山坡下,快上来了!”
黑罗刹回头瞅了聂十八一眼:“小子,算你够运气,要是山凤走了,老娘不叫你脱一层皮才怪。”
聂十八不由吐了一口大气,他越想越感到害怕,幸好自己昨夜里没有跟山凤说什么,没劝山凤离开这个家,不然,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恐怕死得还不好受。这么一个可怕、怪异的家庭,自已恐怕一天也呆不住了。幸好自己没有答应留下来,更没有答应做他们的上门女婿,不然,面对着这么一对怪物,就算山凤再好,自己也受不了,还是早走为妙。
不久,聂十八从窗口看见山凤似彩蝶般扑了回来,在篱笆外伏在她娘的怀中。这个凶恶的妇人,在山凤面前,倒像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像温顺、善良的慈母一样,抚摸着山凤的秀发,关切地问:“女儿,你一早去哪里了?为娘起来不见你,心中可急坏了!”
“娘!女儿一早找肖郎去了,见娘和爹睡得正酣,不想惊动你们,所以悄悄走了。还以为会很快回来的,谁知回来时虎儿捕杀了一只大樟子,耽搁了一会,叫娘担心了!”
“唔!以后我不许你再这么不声不响离开我们,知道吗?”
“女儿知道,以后也不会的。”
聂十八看得感慨万分,母亲的爱,真是动人,那怕是一只凶猛吃人的老虎,在自己的儿女面前,也变成一个温柔、慈祥的母亲。聂十八心想:这个凶残的妇人,要是把她对山凤的爱和关切,将其中的十分之一对自己的丈夫或别人,那就好了。她干什么不那么做?对别人那么凶残和蛮不讲理?
这时,聂十八又听到恶妇人说:“宝贝女,你给我提防那个姓肖的小子,以后最好不要去找他,为娘见了他就生气。”
山凤委屈地说:“娘!我这是……”
“好了!你别说,为娘知道你今天去找他是为了那臭小子。你叫他们两个,越早离开我们越好,我不想见到他们。”
矮罗汉怕女儿心里不好受,在旁说:“好了!好了,宝贝女回来就好了!”他转问山凤:“你的肖郎几时来?”
“他说吃过早饭,打点一下行装,就会来的。”
“好好,宝贝女,那我和你去弄饭,早一点打发姓聂的小子走,免得叫你娘生气。”
聂十八听了他们的话,担心放了下来,看来,他们有弄什么阴谋将自己留下来,自己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自己在那恶妇人的眼睛里,像山凤姐姐的肖郎一样,成了她的眼中钉呢。心里一乐,倒暗暗骂了起来:你这恶女人,你不想见我,我就想见你吗?我才怕看到你哩!看来,我也该打点一下行装,准备离开这里了。
聂十八正在打点行装,矮罗汉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