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反应是什么?
少说也有诧异,当官的更会警觉。徐知县站起来几乎脱口而出“升堂”,但一想这里哪有自己说话的份儿,又默默坐了回去。
屋子里又是一阵吸溜声。
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一起喝茶,喝茶。
而谢旻……谢旻也在喝茶。
蒙顶甘露香气高爽,汤色清碧,最难得的是它味醇甘甜,饮之如甘泉、如美露,唇齿留香、余韵不绝。
他讨厌苦东西,因而万千名茶之中,他只喝这一种。
等到武柏将所有事情悉数禀告完,他淡淡地问了一嘴,“那两人如何了?”
“都已斩杀。”
谢旻依然未抬眉眼,手中热茶也是水波不兴,一丝一毫的涟漪都未曾荡起。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武柏摇头。
李荀月定了定神,适当插嘴,“是先前入狱的吴县丞与冯官差。”
此言一出,在场人都瞪大了眼睛。
有人越狱?
这人还是谢旻曾经杀鸡儆猴的“鸡”?
哪个手脚通天的敢帮助他们逃跑?
众人将狐疑的眼神投向负责关押这俩罪犯的寿县父母官徐大海——
“徐知县晕倒了!”
骚乱之后,近期压力过大夜不能寐的徐知县终于获得了他求之不得的睡眠时间,被送往后院休息。
徐六郎也跟着走了,临走前还向他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谢旻恳求,“请大人查明真相,还我伯父一个清白”。
后者回以意味不明的微笑。
徐六郎,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你之前托人带话,要交出做面条的法子,可还作数?”
冷不丁的,谢旻又扯到厨艺大比的事情上来,仿佛刚才的杀人啦、越狱啦、晕倒啦都是茶歇的小小消遣。
李荀月快速跟上他的节奏,“自然作数。”
这是刚刚改的主意。
昨日她找徐六郎布置了一通,原是想用这些现代食物的法子来跟这些人做交易,敲诈,哦不,赚点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