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依然坚持着,追到一楼,她看见孟寒琛站在走廊的拐角,高大的身形宛若雕塑,一动不动,而不远处的酒店正门口,冷辰希正在为江若彤系扣子,一颗一颗,仔细又认真。
她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拉着孟寒琛的手腕,“寒琛,你手上的伤还没处理好,我们回去,好不好?”
男人并未回头,只是沉声开口,“你先回去吧……”
司漫的内心顿时涌起不安,她走到孟寒琛的眼前,双眼惶恐的看着他,“寒琛,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说着说着,司漫不由得潸然泪下,孟寒琛心下生出积分愧疚,可若是让他现在放江若彤走,他也的确做不到。
“你别傻了,放心,我绝不会不要你的,我只是有些事要和冷辰希谈谈,谈完了就回去。”
司漫岂会不知这是他敷衍的理由,但她绝不可以这么回去,她不会给江若彤任何回到寒琛身边的机会,更不会给她将真相告诉寒琛的机会!
“不,我要陪着你!”司漫拽着他的衣服,扬起小脸看着他,孟寒琛眼见着那对男女要出去,不想再耽误时间,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吧……”
夏日的晚霞格外红亮,温润的日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冷辰希为她拉开车门,江若彤并未进去,抬手要把耳坠取下,却被男人先一步制止。
“若彤,我知道,你方才对我举止亲昵只是想借我威慑其他人,并没有男女情爱的意思!”
江若彤的动作顿住,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的心,他竟然能读懂。
“就算被你当成利用工具,我也挺开心的,毕竟,我在你眼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冷辰希自嘲的笑了一下,“这幅耳坠你戴着合适,也漂亮,戴着吧,就当是对我这个工具的额外赏赐,好吗?”
他把话说的这样谦卑真诚,江若彤倒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冲他淡淡一笑,手也慢慢放下,“好吧,不过等到你结婚那天,我会把这副耳坠拿下来。”
冷辰希痞子似的坏笑一下,“那你最好每天祈祷,希望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快点出现,要不然,这副耳坠子可是一辈子都摘不掉了。”
看着不远处那两道有说有笑的身影,孟寒琛的脚步微微停顿,心里生出无法言语的怒然。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想,只觉得自己应该走过去,司漫在他后头一跛一跛的跟着,她看着男人冷酷的背影,陡然觉得自己十分可怜……他甚至不回头看自己一眼!
身后陡然响起司漫的低声呻吟,他回头,低头一看,之间她白色的高跟鞋已经血肉模糊,他剑眉敛起,“司漫,你回去吧。”
“不要!要回咱们一起回!”她咬牙跟上去,其实,她害怕的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江若彤低下头,方要上车,就听见一个冷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大嫂,一别两年,别来无恙啊!”
孟寒琛劤长的身躯就站在距离她们两米的位置,昔日俊美的五官没有半分改变,只是他眼里的放浪不羁已然被阴鹜取代
,他薄唇轻轻扬起,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两道和谐的身影。
江若彤陡然顿住,这个声音是……
她微微恍惚一下,即便是在这炎炎夏日,她也觉得全身似乎被冻住一样,冷到麻木……
江若彤一动不动,任孟寒琛一步步走近,她更是不敢抬头去看那张脸……
两年!
他和她分别已经足足两年!
曾经,他们是爱的不惜一起的夫妻,曾经,她爱他甚至愿意放弃自己……可是现在,他依旧高高屹立在云端,而她,已卑贱到如同污泥……
她不愿见他,不仅仅是因为那不堪的过往,更是因为,她觉得,她和他的关系,该止于路人!
李芳华有千错万错,但有一句话说的一点不错,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
孩子的流产,父亲的早世,江家的破碎,这都是上苍给她两年前执意孤行的要和他在一起的报应!
搭在车‘门’上的手慢慢收紧,贝齿死死的咬住‘唇’‘肉’。
孟寒琛以一种少有的高姿态慢慢走近,一双冷眸带着桀骜的不屑看着‘女’人微微颤抖的身形。
江若彤,你也知道害怕么?你也知道愧疚么?
江若彤的下‘唇’被咬出了血痕,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能感觉到孟寒琛那熟悉的气息,她的指甲刮着车‘门’,发出吱吱的响声,好不容易留起的半分长的指甲也裂开了,她只觉得眼眶有浓烈的刺痛感,她想哭,但她还是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