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回身对着袁熙施礼道:“二公子,要渡过漳河倒也简单,只是二公子千金之躯,却要涉险了。”
“某汝南袁氏的子孙,就没有胆小的!”袁熙怒道:“某跟随父亲征战沙场也有些年头了,生死都经历过,难道还惧怕这一条漳河不成?速速渡河要紧,再晚只怕就追不上那一双贱人了!”
“二公子,请稍等!”张南让亲兵找来一根长达数十丈的爬城用的绳索,将上面的大铁钩在胳膊上缠绕了好几圈,然后抡起胳膊猛地一甩,把绳索往南岸扔了过去。
别说,还真准!大铁钩刚好勾在了那一棵大桃树上。
张南使劲拽了拽了,感觉够结实了,就扭头说了声:“二公子,属下先过去探个虚实。”
张南让手下军士将绳索拉紧了,然后脱掉了盔甲,把剑插在了背上,一跃而起,双手够住了绳索,抓紧了,左右互换,向南岸而去。
张南的身手虽然不是一流,但也算得上灵巧,时候不大,便顺利地到了河zhōng ;yāng。谁知对岸那棵大桃树却突然断为两截,大铁钩失去了束缚,带着长长的绳索呼啸着飞进了漳河之中。
幸亏河这边的军士抓得牢,张南才算没被河水卷走。
张南上得岸来,顾不上踹息,急忙与焦触一起拜倒在袁熙的面前,齐声道:“属下无能,请二公子惩处!”
出了这种状况,袁熙纵使有再多的不满也发作不得了,勉强笑道:“二位快快请起,你们已经尽力,何罪之有?”
袁熙打量了一下对岸,见除了那棵突然断裂的大桃树之外,其余的桃树至少又远了三丈开外,以张楠、焦触的膂力,只能够望之兴叹了。
“高干宵小之徒,抢了某的女人,逃得了吗?”袁熙冷哼了一声,又从亲兵那里找到了一根爬城索,也不作势,只是抓起那个大铁钩奋力一掷,大铁钩带着长长的尾巴像长了眼睛似的,结结实实缠绕在一棵桃树上。
第九章 袁熙渡漳河
() 虽然这棵桃树只有碗口粗细,但是也禁得起三五个人的重量了。
袁熙也像张南那样解下了盔甲,身上只留了一柄佩剑。可他双手还没抓牢绳索,张南、焦触二人已经扑上前来,拦住道:“二公子,追赶高干之事交由我们兄弟即可,二公子万金之体,何苦要以身犯险呀!”
“某主意已定,尔等让开!某天下都去得,难道还怕了这一条小小的漳河不成?”袁熙虎目圆睁,似乎连腮边那一部钢须也倒竖起来了。
张南跟随袁熙多年,深知袁熙的脾气,知道他一旦拿定了主意,九头犍牛也拉不回来,只好拉了焦触一把,一起拜倒道:“二公子千万小心,您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等绝不独活!”
袁熙摇了摇头,哈哈大笑起来:“给尔等一说,某心中却也忐忑不安起来。你们两个记牢了,若是某失手丧生在漳河之中,你们就去告诉父亲,就说我袁熙从不后悔做他的儿子!”
话音刚落,袁熙已是纵身一跃,双手牢牢抓住了绳索;紧接着,双手快速交替,一下接着一下向对岸而去。
袁熙的速度比起张南来,又快上了许多,节奏也把握得恰到好处,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漳河zhōng ;yāng。
张南、焦触二人紧张地望着吊在奔腾河水之上的袁熙,两颗心都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而袁熙身边的亲兵,不敢说一个个身经百战,但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此刻不但不紧张,反而齐声为袁熙喝起彩来。
虽然贵为袁绍的二公子,但是袁熙的身上并没有寻常世家子弟的养尊处优,他的身手已经不能用矫健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听到亲兵们的喝彩声后,袁熙不由得平添了万丈豪情,只见他双膀猛地一较力,水牛一般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就好像一只轻灵的小鸟,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绳索之上。
“区区漳河,在某眼中,又何足道哉!”袁熙大笑声中,宛如闲庭信步,不多时,便走到了对岸。
“二公子真乃神人也,我等敢不誓死追随!”河北岸的张南、焦触以及一干亲兵,不约而同地拜倒在地。
袁熙倒是气定神闲,淡然道:“张南、焦触,你们即可组织jīng壮军士过河。听说,高干走时也就带了三百亲兵,某有三百人就足够了,以三百对三百,让他死的心服口服,免得传扬出去,教天下英雄耻笑某以众欺寡!”
张南、焦触恭身领命,当即呼喝人手扯起了数十道“空中走廊”,也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有三百jīng兵平安渡过了漳河。
安排留在对岸的军士火速搭桥,然后前来接应之后,张南的脸上却是并无喜sè:“二公子,高干麾下全是轻骑,我等的坐骑皆在对岸,如何能赶得上?”
袁熙笑了:“张南,枉你一向自负才智过人,没想到此番却被区区一个高干吓得失魂落魄起来?你也不想想,韩猛的军营就在前面不远,凭某的身份,讨上三百匹马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张南隐约觉得高干既然能让韩猛拆了桃园草桥,就很有可能把桃园军营里的战马一并收拾了。但他见袁熙正在兴头上,不敢随便拂他的意,只能是默不作声了。
就在张南寻思之间,袁熙传下令来,道:“事不宜迟,我等速去桃园军营,向韩猛将军讨几匹马代步。”
“喏!”张南只得拱手领命。
一行人穿过桃园,约莫走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