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惨案在报纸上热闹了两天,很快的,又被政治八卦和口水淹没了。几乎马上被世人淡忘。
但是小镇的人忘不了。
他们困惑而不解,这样一个温和孱弱的老先生,为什么会这样令人发指的凶残?
更让人们窃窃私语的是,为什么那个哑巴小女孩会找到谁也找不到的尸体,然后又突然会开口讲话?
对于所有神秘,人都有种恐惧心理。文具店的生意因此冷清好几天。家长都告诫小孩子下课不可以在那边逗留,若是不听话,都会让害怕的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又打又骂的拖回去。
这种态度也影响了小孩子。原本亲密的朋友,都不大愿意和小曼一起,即使上学,也不喜欢和她的目光有所接触。
对于这种现象,君心感到愤怒,又感到无力。小曼又不是非上学不可,他们也不是非在这个小镇,天地这么大,总有他们安居的地方吧?
但是小曼坚持的背起书包,去上学。
「上学对妳不是最必要的!」君心急躁了。
小曼开口,话说得很慢很慢,「…我…我要去。」她总是有些恍惚的小脸浮现罕有的坚毅,「她、她想去,却不可以去了。」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君心懂了。就因为懂,所以觉得心头一阵刺痛。那个和小曼有些神似的小女孩,再也不能去上学,但是小曼可以。
他是否该为此感谢上苍?
「…他们这样对妳。」抚着她柔软的头发,一阵阵的酸楚冲了上来。
「只是…只是害怕。」刚得回语言的她,还有些结结巴巴,「他们怕我,因为、因为不懂。」
君心没再阻止她,只是目送着她的背影。他的悲感是那样的深。
她的身上还有飞头蛮殷曼的影子,却也只剩下影子了。但即使只有影子,她的坚强和善良还是保留了下来,在断垣残壁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他呢?君心有些迷惘了。
在骤逢大变之后,他留下了什么?除了自私的念头,他还留下什么?他明明知道罪恶的气味蔓延,就在他身边蠢动。原本他有能力阻止…
到底他还剩多少能力呢?
他知道自己的元婴已经荡然无存了,没有成为废人,实在是妖气凝结的内丹支撑。瞑神静坐,搜寻了许久…
他找到寂然不动的内丹…大约没有一个葡萄籽大吧。但是它还顽固的存在着。
或许,这是当初殷曼给他的那口妖气,最初也是最后的存在。他默默坐在阳光下,感受日光精华像是金尘欢悦的飞舞。当他决心不再与任何众生有瓜葛之前,曾经抗拒这欢悦的金尘。
深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耐着性子做起早课。将一点一点的日光精华,吸收到体内。沈寂的内丹,像是饥渴了很久很久,狼吞虎咽的吸收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心张开眼,叹了口气。只是恢复做早课而已,不算什么,对吧?他并没有打算和任何众生有瓜葛。
只是需要一点力量,可以保护小曼,和小曼也同样关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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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态度还是很亲切,但是同学们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