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涟马上安慰道:“也不见得,大新很多男人就是这么闷,有事藏在心里不说出来。”
以她看来,哥哥那个内敛稳重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喜欢上一个姑娘不表现出来。况且佩萝还是洛夏的公主,他那么忠诚于国家,就算真爱敌国公主,也会让这份感情永远烂在肚子里。
佩萝无论相貌还是人品都和哥哥绝配,要不是立场不同,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想到此处,星涟又劝说佩萝:“不过我觉得公主还是不要陷得太深,你们毕竟是敌国的,总有一天他记忆恢复了,还是要回去的。”
“敌国……”佩萝咬了咬唇,“万一他永远也想不起来呢?他也可以留在洛夏啊,我王兄很看重他,他可以为洛夏效力啊。”
“公主,要是他原本痛恨洛夏,在你的影响下叛离故国,将来他想起来了,会有多恨自己,恨你啊?而且依我看,贵国国王连那些国家的王公贵族都看不上,怎么会同意你嫁给一个大新叛将呢?”
“你说的没错。”佩萝喃喃道,双手掩面低泣,“为什么两个国家要打仗呢?大新人,洛夏人都是人,大家的血都是红色的,为什么要互相残杀呢?就不能停战和平相处吗?”
星涟拍着她的背道:“或许你可以劝劝你王兄,他不是很疼你吗?”
“没用的。”佩萝摇着头,“我很小的时候就劝过父王,后来也跟王兄说过,可不可以休战,可他们都说只有这件事不能依我。洛夏要做一个不被人欺负的国家,只有不断侵略别人,让他们怕我们,我、我阻止不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哭得越伤心。星涟唯有与之同悲,两国交战,只要一方统治者不愿妥协,纷争就不可能停熄。
星涟在王宫住了五六天,萨莉开头两天来过两次,后来再没来过。佩萝派人出去打听萨莉的近况,才知道她又有了新欢,正忙于纠缠其他人,暂时把星涟放下了。
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等萨莉彻底忘了小星这个人,就把她和她的亲朋一起送走。
这日佩萝和阿无都被召去洛夏王那里了,星涟一个人在佩萝的花园里采摘鲜花,准备做些鲜花糕给大家吃。正蹲在花圃中挑选新开的花儿时,一粒小石子儿打到了她背上。她一开始没注意,以为是鸟衔着不小心掉自己身上的,过了一会儿,又被打了一下。
痛倒是不痛,不过有人恶作剧她当然不高兴,气呼呼地站起来看是谁在扔她。左右环顾不见人,视线扫到一片矮树丛中,瞥见那边站着个人,正对着她,脸上带着她日思夜想的笑容。
那精美绝伦的面庞和清风明月样的气质,不是桓肆又是谁呢?
手中的花掉在地上,星涟疑心那是幻觉,不敢置信地揉揉眼,再看人还在那,还向她伸出双臂,示意她过去。
眼泪疯涌而出,星涟抑制不住内心压抑已久的思念,扔了花篮向他跑过去,离他不到一丈时就离地而起朝他扑了上去。桓肆上前两步,稳稳地接住她,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久久舍不得分离。
星涟激动得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埋在他怀里哭,桓肆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诉说许久未见的相思之情。
等她哭够了,才泪眼蒙蒙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望着他,抽泣着道:“皇上,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一定是做梦?呜呜呜,让我多睡一会儿,我不要醒……”
“傻子,不是做梦,我真的来找你了。”桓肆捏捏她的耳朵,“痛不痛?痛就是真的。”
星涟撅噘嘴,不满道:“可是真的一点也不痛啊。”
他根本没舍得用力掐她,她当然不会感觉到痛。桓肆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那么,梦里我会这样亲你吗?”
星涟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她做的梦感觉可没有这么真实的。梦里的桓肆总是出现那么一下下,在她还没有碰到的时候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
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星涟又靠到他胸前,感受着真实的存在,她闷声问道:“皇上,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可是洛夏王宫啊!”
“我很想你,就来见你了。”他下巴抵在她头顶,轻描淡写地说,仿佛洛夏王宫是他家庭院,想来就来。
这几个字让她感动不已,这是他第二次说,不过第一次是在虞京城的大街上,这次却是在敌国王宫。只是为了想见她,便千里迢迢以身涉险,哪个女孩子经受得住这般深情?
“可是,你就这样走了,虞京怎么办?朝政怎么办?”星涟还是很担心这个,要知道桓肆以前好多事都是亲自过问的。
他抚着她的背脊,让她安心,对她笑道:“我要离开虞京,自然会安排好所有事。要是我离开个把月朝廷上下就不能正常运转了,那养着那帮人有什么用?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他没告诉她,不止政事,他连后事都安排好了。要是出了意外,他再也回不去,便由八个他亲自挑选的忠正能臣协同监国,等桓宇长大以后辅佐他登基。
“皇上,你是怎么进来的呀?”星涟好奇地问他。这洛夏的王宫又不是菜市场,总不能随随便便放人进来吧?
桓肆眼珠转了转,道:“这个说来话长,我以后再告诉你。时间紧迫,我们说点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