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发泄了怒气,她才平复下来,现在的关键是要解开银链,出去报。警。
她蹲下来仔细地看这个银色链条的构造,精巧的锁扣死死扣住,银环绕成的圈在她脚踝处只容得下一只手指的缝隙,严丝密缝,很难扯开。
链条的另一头锁在地上床脚旁的铁环上,铁环是浇筑在地板里的,根本不可能拔出来。
她用瓷片在链条上不停的戳刺,来回地磨。
但是链条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竟然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她暴躁地放下瓷片,往外走去。
链条的长度刚好到门口为止,她的脚步被银色的枷锁拉扯住,白珏站在房门口,向外望去。
这里似乎是个独栋的小别墅,她在二楼,姜瑛在一楼做饭,厨房是开放式的,她从门口就可以看到他的背影。
而他,一回头也可以看见她的房门。
白珏看了一会,发现他正在处理食材,估计做饭也要一段时间。
她的机会就在这段时间里了,要想办法解开链条逃出去。
她轻轻掩上门,退回到房内,蹲下来观察脚上的枷锁。
她的脚其实很小,用力将链条绕成的圈拉扯到最大,与她的脚踝有一指宽的间隙,她把链条往下扯,卡在了脚后跟那里。
脚背的皮肤被箍得通红,她咬着牙把链条圈往下压,但是没有办法,就是差了一点。
链圈卡在脚后跟处无法再挪动半分。
要是脚再小一点就好了。
她喃喃自语。
脑海里莫名奇妙想起穿水晶鞋的灰姑娘,王子拿着鞋来问是谁,灰姑娘的姐姐把脚削小了说是自己的。
削足适履。
她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眼神变得狠戾。
一时间寂静的房间里只有蝉鸣和不断响起的黏腻的声音。
太阳在往下坠,阳光变得昏黄,灰尘在窗户里撒进来的光线里漂浮起舞,花香充斥鼻尖。
白珏的额头上全是汗迹,一滴咸涩的汗水滑进眼睛里,她没有时间抬手去擦,牙齿用力咬住嘴唇,脸色发白,手下在不停用力。
嘶终于挣开出链条,她甩开血迹斑斑的瓷片,踮着脚站起身,每走一步就像在刀尖跳舞,她挪到房门口,悄悄打开一条缝隙。
姜瑛背对着她在切菜。
她俯下身子,二楼的栏杆挡住视线,她趁着姜瑛没有回头,赶紧溜出了房间,再弯腰悄悄掩上房门。
屋内都铺着深色的地毯,她走在上面正好不会留下痕迹。
她猫着腰在二楼的走廊上走过,几步远处就是楼梯,楼梯口正对着一扇开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