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了两下,突然喘不过气一样抽搐了两下,脸色变得酱紫。
姜瑛这才笑够了,用指腹擦过眼角沁出来的生理泪水,将削好的苹果放在果盘上,刀子套好,收入抽屉,欣赏了下老人僵硬的病容。这才为他掖好被角。
附身在他耳边轻轻道:你就快点下地狱去陪你那好好的儿子去吧,废物啊。
老人眼睛忽地睁大,片刻就瞳孔涣散了一般,嘴角歪斜,他努力斜着眼睛看向他,呼吸却喘不过来,胸腔抽搐着鼓动了两下,终于歪着头昏厥了过去。
这时候护士们已经破门而入,穿过姜瑛,慌慌忙忙围着病床上的老人,医生冲上来掀起老人的眼皮查看情况。
病房里兵荒马乱,刚刚凝滞的气氛一扫而空。
姜瑛捂着脸,声音低落的道:花圃的生意出了问题,爸爸,爸爸他
一旁着急的护士只能咽下埋怨,委婉道:病人需要静养,以后就不要再讨论公事了
姜瑛垂着脸不住点头,还不禁露出一声低泣似的抽气声。
护士看他可怜,也不忍再说。
姜瑛的手捂着脸,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嘴角却咧到最大,露出森白的牙齿。
医生护士们围成一团,急急忙忙推着病床往急救室去,与姜瑛擦身而过,这时候也没人再管他。
下一瞬间病房里就空了,窗外太阳已经落山,阴云堆积成厚厚一团。
又是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姜瑛的面容,和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下了楼,坐在车里,姜瑛颇好心情的哼起了歌。
今天的事情做完了,他要去看着他的小苍兰了。
时间还不到七点,暮色才刚刚漫起,若不是快要下雨,其实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天黑。
下雨的晚上,她应该会怕吧。
早点去陪着她也好。
他拧开车钥匙,车子嗡了一下启动了,转了转方向盘,车子驶出车库,往路上飞驰而去。
到达花店的时候,雨滴已经开始零星的落下,偶尔几点水滴落在车窗上,晕开成一点一点花朵似的痕迹。
姜瑛将车停好,也没撑伞,拉起连帽衫的帽子罩在头上,往巷子口走去,这边没有路灯,黑黢黢的一片将人的身影都遮住。
他在巷子里慢慢的走,脚步声哒哒哒的响起,头顶的乌云翻滚,偶尔传来的沉闷的轰隆声将他的脚步声也掩盖住。
整个人就毫无痕迹地融入了黑暗中。
走到巷子口的边缘他才停住脚步,黑暗在这里被不远处路灯的光芒所分割。从这里可以遥遥的看向那间小小的花店。
他抬眸,看向花店。
但以往亮着灯的小花店却暗了下去,没有丝毫人烟的样子。
怎么回事?
他的脚步往前一顿,在将要走出黑暗时又缩了回去,踟蹰了片刻,他才抬起双手,往后取下帽子,整张脸露在路灯的光芒中,他一步一步朝着熟悉的花店走去。
雨点还是将下未下,偶尔才落下一点滴到脸上。
冰凉凉的。
他盯着花店的门。玻璃门是灰色的,像镜子一样,他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在玻璃门的倒影上由小变大。
走近了才可以透过玻璃看清门后的情形,他这才确信门后没有人。
打烊的小牌子挂在门上,锁已经锁好。
为什么今天这么早就打烊?
他拧着眉不解。
以往都没有这样的情形啊。
也一直都没有看到有其他的交往,那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在呢?
是生病了吗?最近要下雨,他的头好痛。
我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