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林中的鸟鸣顿起,似乎也在为薛叶悲泣。
冰狐眼中的泪水已经干涸,低头俯视沈傲天,忽然低低笑起来,声线寂冷,似寒冷的凛冽清风,笑道:“我本想杀了你,可我发现你沈傲天不配。”她要陷害薛叶的人付出同样的代价,也死在自己丈夫手中,这是罪有应得。
“等等。”沈傲天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冰狐顿住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沈傲天,她等着。
“幽南还好吗?”从见到冰狐的脸他就知道她是,她和薛叶的眸子长的一摸一样。
冰狐深吸一口气,“死了。”沈幽南确实不在这个世上了,她走的比薛叶还早,小小年龄含恨而终。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曾经想过无数种报复的方式,没有什么比心痛忏悔更令人难受的,身上的伤可以治好可以不再痛,可是心伤是永远的不死不休。
迈着沉重的步伐,冰狐缓缓走出山谷,“如斯,把你的手下撤回去吧!结束了!”清冷声音中透出愁离。
水如斯从树顶落在地上,大步走到冰狐身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我们回去吧!”他派人包围了山谷的出口,亲自守在冰狐附近,连他的属下也不能靠近听到冰狐他们的谈话,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小狐狸是沈幽南的事情。
冰狐蹲了下来,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曾以为可以坦然面对,无痛无觉的处理这件事情,尔后静静的离开。但原来不是如此,她还是会感到恐惧,仿佛身上的刀伤依旧在疼,疼的无法自拔。
水如斯从未见过如此的小狐狸,心被揪了一下,他也蹲下,轻拍小狐狸的背,“忘了吧!就如你所说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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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狐怔愣的坐在窗柩旁,视线定格在细雨中的小野花身上,白白的连成一片,她有时觉得自己还不如一朵小花,至少它能留在出生地留在母亲身边不分开,而她却……
是因为她太坏老天惩罚她吗?是她自私放不下仇恨,薛叶并不恨沈傲天也不会去报复,她执着要让沈傲天忏悔,要让他活在痛苦之中,其实她心中明白,这晚到十年的忏悔对薛叶没有任何意义。当她看到沈傲天伤心欲绝的时候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只觉的他可怜,自己很残忍。
“如斯,我想醉一场。”事已至此她不想再去想了。
片刻的安静之后,水如斯的脚步声响起,小狐狸站起来,故作轻松道:“今天请我喝什么酒啊?”
水如斯并未回话,只是径自把酒坛放到桌上,打开封存的酒盖,淡雅的酒香开始在整个屋中慢慢迷漫。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冰狐懒洋洋的走到桌前,端起晶莹剔透的夜光杯,仰头一饮而尽,“如斯,你当初为什么要向我下战贴?”
水如斯小饮了一口葡萄酒,“当初也只是好奇,想见见你,觉得雾应该是个豪爽的女子,可惜啊!”他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冰狐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接着如斯的话道:“可惜就是个无赖,爱占小便宜喜欢捉弄人。”随即又露出那一脸的痞笑,“活像个地痞流氓。”人活的太正经就会很累,她以前活的疲累不堪来到这个时代她想放松一下。
水如斯连连点头,“有自知自明,我就喜欢和你喝酒。”
冰狐放声大笑,“好,不醉不归。”又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她故意喝快酒,想要大醉一场。
因为酒精的缘故,冰狐两腮生晕,浅淡的两片粉红在氤氲的光线下,越发的迷人,越发的娇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眸光迷离幻彩,流转间迷离中透着灵动,只是这灵动飘忽不定,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尔后紧紧抓住。
冰狐凑到水如斯跟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亲兄热弟的样子,“哥们,你喜欢我哪啊?”不是她没有自信,实在是她找不出一点好,要身材没身材整个一个发育不良,要品德没品德温柔善良和她压根挨不找边,她还总是讹诈水如斯。如斯向她表白之后,她曾经一度认为水如斯是故意戏弄她,后来就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是不是进水了。
水如斯笑的温柔,他只是微醉比冰狐清醒的多,心知她只当他是朋友兄弟,大手一揽,冰狐跌坐在他的腿上,扣扣了她的琼鼻。
轻拥着她,目光落在窗柩处,慢悠悠的倾诉着,“……我也不知道喜欢你这个家伙哪里?刚和你相识的时候,欣赏你是个武功不错的女子,到了后来的相处中发现你这个家伙真是古怪的很行为处事不合常理,当知道你是慕容离的时候我都想验明正身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时时看到你,和你在一起总觉得快乐……”
水如斯飘忽的声音被冰狐的呓语打断了,“别吵了,嗯!”
冰狐蠕动了几下在水如斯的怀中找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一声轻叹,水如斯横抱起她步入内室,将她轻置于床榻上盖好锦被,默默的坐在床头贪婪的凝视着那清丽的素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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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电脑中毒了,没有更新,今天多谢了点!慢慢补上吧!
044:婉璘被擒
一袭银灰色长袍的薛冰狐穿过繁华的巷子向慕容府的方向走去,该是来道别的时候了,同时也是来提醒大哥莫要恋权。
“大哥哥。”一声孩童的低唤,听到小孩的脚步声也在向她靠近,巷子中并无其他人这个小孩应该是在叫她,是以冰狐停下脚步。
小孩子跑到她面前,喘着粗气,冰狐俯下身子于小孩对视,亲切的问道:“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小男孩郑重的点点头,一双小手举起,手中有一封信,“有个姐姐让我交给哥哥的。”稚嫩的声音响起。
薛冰狐眯了眯眸子,目露寒光,袖中的折扇滑落到手中,面上依然笑的和蔼可亲,“小朋友谢谢你,哥哥给你钱买糖吃。”话音未落,折扇抬起点中了小男孩的穴位。
小男孩脸上的稚嫩顿时消失,换上的是不可置信与不甘,目光阴鸷。
薛冰狐直起身,“妙毒,你这是玩火自焚了吧!自己把自己毒小了,准备从新活过。呵呵。”这个妙毒三番四次和她作对,他的声音她怎会听不出来,装的再嫩也逃不过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