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博绝对是个知心朋友,有了他,事情一下子有了转机,他说费用的事情不用我操心,我想操心,可根本就不重要,我弄不到这么多钱。
郑玲玲直到一个星期后才有了消息,打电话给我说,不要再跟她提阮朗,一个字都不要提。
她不让提,我自然不便再提起。
她告诉说她妈妈让她把服装店转让出去,让她集中精力复习考试,说是报了个什么春季高考班,要让她考大学然后考公务员。
她叫苦连天,跟我抱怨。
我只好劝她其实这样也不错,公务员多好,至少工作稳定,不用操心。
我其实很想跟她提提阮朗的事,告诉她阮朗是个好人,真的不要错过这段情。
可她一跟我通电话就是抱怨学习有多苦,说明年三月份就考试,一大堆书等着看,她抱怨的话无止无休,让我根本没办法开口说别的事。
我张不开嘴跟她借钱。
姚姐偶尔也会打电话给我,匆匆几分钟便说有事就收线。
我想她是快把我忘了,毕竟作为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她真的帮了我不少忙,我怎么好意思再去麻烦她。
她能帮我解决小东的上学问题,我已经对她感激不尽了。
睡不着的夜里,我扳着手指数着我能求救的人,除了现在的刘博,真的一个都没有。
刘博的出现像春天的雨,及时又滋润,一下子将我从困境里解救出来。
他交了小宇的手术费。
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我一个多小时,然后送我回家,再开几乎两个小时的车回他自己家。
他家在东六环外,走的时候又是晚上堵车高峰期。
我对他备感愧疚,他却无怨无悔,每天都乐呵呵的对我。
小宇也很喜欢他,哪天有事不来,总是缠着我问,博哥为什么不来。
我认命,信了老天的安排,古话说凤交凤,龙交龙,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点都没错。我一只土鸡,再怎么努力也变不成凤凰。
要么做一只苦命的土鸡,要么做一只幸福的土鸡,可土鸡一辈子都得是土鸡。
我把杜雨城的号码删除了,把关于他的一切都删除了,除了脑子里的记忆。
我脚下穿的还是那双花了我二百多块钱的昂贵的拖鞋。
每次低头瞥见它,心中总是会生出无限的忧伤感觉。
关于他的物件和信息很容易删除,可关于他的记忆却没那么容易忘却。
这个人在我的生命中留下这么重的烙印,然后像春风一样消失无踪再也无处追寻。
我曾经觉得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可时间一长,这种自以为是的感觉就让我吃尽了相思的苦头。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却沉溺在这苦海之中,怎么回头也看不到岸边。
小宇做手术那天,刘博早早就来了,陪着我打点一切,直到小宇被推进手术室。
我抑制不住的紧张,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直往下滑,身上的骨头似都软了一般。
“不怕,没事,北北。”刘博扶着我的胳膊,让我保持平衡。
我瘫到在他身旁。
他把我的头扳到他肩膀上,微笑:“肩膀借你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