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新西兰好啊,那边空气好,熟人多,肯定能痊愈。”我安慰他,心里松口气,还是决定了对于这个孩子,他暂时没有知情权。
“呐什么,我有点累了,想回去躺会儿,你坐着。”我告辞,要回去,我要回去把谎言编排好,我怕他会突然去我病房找我,那可就全露馅了。
我觉是要让他在我死和费婷婷死之间选一个不死的,确实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我不想为难他,维持现在这种境况,也比让他做那样的决定要好的多。
他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看我的眼神让我难过。
“这些年,你有事的时候,我总是不在你身边,我真的不配做你的丈夫,我对不起你。”他幽怨的开口,悔恨的表情。
他这一说,我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我遇的事情不少,每一次他都不在身边,救我出苦海的基本是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唯独没有他。
“你说什么呐,要不是你,我早被王凯欺负了,就我这性格,说不定一气之下,撞墙死了呢,还有,公交车上那次,要不是你,我也活不出来不是,你是我大恩人,真的,够我感激一辈子的了。”
我努力笑着,想着他的好,话说的却不漂亮,好像透着怨气。
“顾小北,你一定要幸福,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幸福啊。”他握紧我的手,絮絮叨叨,握的我有点疼,我这人挺能抗疼的,他都把我握疼了,这是用了多大力。
“会的,我会的,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们都要幸福。”我敷衍着他,只想早点回去把刚才的谎圆了,要真让他知道了,后果难料。
“我真累了,走啦。”我抽出手,跟他说拜拜。
他哭了,眼泪流满腮,我现在可没心思管他流眼泪,我得赶紧回去。
……
姚美丽在电梯门口等我,见我气喘吁吁的跑来,上前扶着我,骂:“艹,你不要命啊,慢着点,肚子里有个孽种呢。”
“孩儿他干妈,能不能不这么说,难听。”我扶着她的胳膊喘粗气,上气不接下气,赶紧跟她交待:“我刚才跟他撒谎我做子宫肌瘤手术呢,你帮你找大夫护士圆一圆,别他来看我的时候说漏嘴就糟了。”
“糟什么糟,他做的好事,难道不该负点责任?”姚美丽甩我大白眼。
我揪着她进电梯,叹气:“你知道他为什么又来医院?”
她张大眼:“不是又闹上了吧?”
我肯定的点点头。
她苦笑一声:“这是作的什么孽,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天天寻死觅活的呢,那些年我过的那般苦,也没像她这样啊。”
说完,瞅我两眼,瘪瘪嘴:“这儿还有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活的也挺好不是,照我看,就是矫情!你要真不理她,她就消停了。”
“你敢啊?那可是一条命,没了就捡不回来了,她每次可都是来真的,谁敢试?”我缩缩脖颈,打个寒噤。
“我就不信,世上还有这种治不好的矫情病!”她不乐意。
我也不乐意,可这不是乐意不乐意的事,病就是病,不管你乐不乐意,它就赖在那姑娘身上不走,谁有办法?
我俩回到病房,病房里站着两个人,面对面,大眼对小眼,不讲话,僵持着。
姚美丽变成了呆子,我也想变成呆子不理会,可若我俩都变成呆子,估计这戏码会更复杂。
我得急中生智,解决这尴尬局面。
“啊,陈岚,你来啦。”我走过去,挽住陈岚的胳膊,推他坐到沙发上,顺势坐到他大腿上,伸手勾住了他脖子。
陈岚一脸懵逼,想动,被我摁住,朝他施眼色,他屈服于我的淫威,坐好了,双手搂住我的腰,让我坐的更舒服点。
“你们?”费婷婷后退一步,指着我,神情愤然,好像我做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事情一样。
我一脸嘲笑的望着她:“小费,我记得你们见过面吧?这是我初恋呀!知道我为什么跟杜雨城分手吗?初恋回来了哦。”
“你们?”她又后退一步,一只脚跨出病房去,神色不能够用语言描述的怪异。
“小美女,你那个情哥哥呀,对你来说是宝贝,对别人,真未必是什么宝贝,你说他也那么大岁数了,做过一点正经事没有?干过一分正经工作没有?除了谈情说爱哄女人,狗屁不是嘛,那种男人不分手难道留着过年?”
我搂着陈岚,在他脸上亲一口,他不客气,真它妈的趁机揩油,回亲了我一下。
小美女转身要走,姚美丽补一刀:“小美女,这次喝的是什么呀?洁厕灵还是洗洁精?要不是洗衣液?要是下次还想喝,姐教你一招,喝蜂蜜呀!死也要甜死对不对?喝那些怪味儿的玩意儿干嘛,不好喝还死不了,洗胃又难受。”
费婷婷不回她,头也不回的跑掉。
陈岚还抱着我不撒手,我推他:“哎,别这样,你是个大明白,刚才就是演戏给她看,我现在可是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可别争着当这便宜爹,丢份儿!赶紧找个正经女人结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