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了一眼邱鸩言,说:“谷里进了外人,他们是来找人的。”
邱鸩言会意,便及时接上一句:“请诸位放心,寻到人后,我们自会离开。”
“可这女子不讲道理,还要——”
“韶光,”少年打断了他的话,“从现在开始,这位姐姐便是我恩师的独女,此次随我回谷,是为了缓治疾症,若此事被母亲发现,你当知晓该如何应对,若生了意外,惩处自有我来担。”
韶光瘪了瘪嘴,极不情愿的遵了声:“是。”
“多谢,”邱鸩言冲那少年报上了家门,“在下姓邱,名鸩言,师出九疑天宗,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霍姓,单名一个隐于世间的隐字。”
“霍隐?”邱鸩言一愣:“小公子姓霍?”
“怎么?难不成天医阁的人也是姓霍不成?”霍隐佯装好奇,心中却是波澜不惊。
他并非对天医阁一无所知,他曾不止一次的,听母亲提起过天医阁,他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世似乎和天医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无从查证。
他想知道天医阁的一切,而这位姐姐似乎对天医阁的一切都知之甚详,这便是霍隐要接近他们的目的。
巳时近午。
纣罗双目呆滞,于正坐之姿置于床沿,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觉正在逐一恢复,双瞳微睁,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了起来。
眼前那人是……那个对自己下手的少年?
霍隐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枯花干草,正当纣罗以为他是在钻研药物时,却见他手里正编着枯草环?
她打量着身处之境,虽置身屋内,却随处可见杂草藤蔓,缠绕在房梁上的藤蔓生了花,地缝中也被藤根填满,看那些与地面齐平的藤根断节便知道,定是已经铲割过多回了。
察觉到纣罗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地缝中的藤根里,霍隐解释道。
“我不在的日子里,它们难免放肆了些,不过它们可不是野花野草,极雾谷灵气颇漫,盛长些奇花异草,”霍隐轻抬眼帘,将目光落在纣罗脚边的一棵紫色杂草上,“喏,那株叫血浴子,用于失血过多,药浴补血的。”
纣罗起身挪步到那桌前,翻弄着两个已经编好了的草环,自语道:“若是霍乞嗣知道,在这深山老林里还藏了个天医阁的继承人,只怕要发疯了。”
霍隐手上的动作一滞:“继承人?”
“不是吗?若不是把你作继承人暗中栽培,又怎会将温针封觉这等医攻相兼的手法倾囊相授?”霍隐那一针封了她的五觉,眼耳皆盲,触若尸僵,意识却是一直醒着。
姑姑曾告诉过自己,此等手法分为三针,第一针封五觉,第二针封六感,第三针封八脉,这原是天医阁为杀人所创,却无意发现若将这三针错开来,也可救人性命。
“姐姐也是出自天医阁吧?否则怎会对天医阁物及其人都了若指掌?”这前半截话一出口,霍隐便能听到纣罗那陡然升起的怒火,让她那本就受损的心脉,愈加难以自控地跳动着。
忽然,韶光适时而至——
“小公子,尸体都已经处理妥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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