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浅白终于变了脸色,元熙堵塞的心情瞬间美妙了起来,语气嘲讽地开口:“被大楚灭了的前朝太子祁晔卿成为大楚驸马,真当是个笑话,就算安阳公主勉强接受了,可是不知整个大楚能不能接受了。”
元熙派出的刺探能力始终有限,这些事情又在楚汐颜和群芳楼的刻意掩饰下,元熙也只探到了苏浅白的真实身份,却不知楚战他们对于苏浅白究竟是何态度。
“闭嘴。”又一次地听到那三个字,苏浅白直接不满地开口喊道。
“呵。本皇子偏不!”此刻的元熙心情甚好,刚才一直被苏浅白呛声,现在终于扳回了一层,不免有了些孩子气地斗嘴。
“祁晔卿?其实你叫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祁晔卿,祁晔卿。”
“你喊得太难听了,听着甚烦。”苏浅白眉头蹙得更深了,为什么同样的三个字,从汐儿口中喊出便是清凉如玉,悦耳动听,从面前这人口中喊出就是如老汉粗嗓一般难听极了。
其实,这真当是苏浅白的心理作用外加偏袒之心,且不说元熙长得俊美无疆,令人赏心悦目,而那不比男子浑厚,比起女子又稍低沉几分的声音也是温润如玉的,连难听都算不得,更何况是太难听了。
苏浅白的话音刚落,元熙仿若不可置信般瞪着苏浅白,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致,双眸冒火,极为恼怒地直视着苏浅白,元熙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这样直白地说话。
“言尽于此,元二皇子想要如何便如何吧,本驸马累了。”苏浅白斜睨了一眼气得七窍生烟的元熙,淡淡来了一句便也站起身,弹了弹衣角,无视元熙吃惊的目光转身便走了。
“苏浅白,你当真不在意!”看着欲离去的苏浅白,元熙急忙地站起身,对着苏浅白喊道。
听到后面那人的喊声,苏浅白顿了顿脚步,却并未转过身,唯有淡而无起伏的声音回应着元熙,“何须在意。”
这样毫无犹豫的回答,是令元熙所没有预测到的,好似在苏浅白面前,没有什么是可以威胁到他的,难道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
他不知道如果他是前朝太子祁晔卿的这件事情被流传了出去,那么面对他的可能是整个大楚的围堵吗?到时候不要说萧何,就连楚汐颜恐怕也保不了他吧。
“站住!”元熙漠然着一张俊美的脸,急切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苏浅白,你莫要太嚣张,本皇子还没有允许你走呢!”
听着元熙的话,苏浅白沉静了片刻,复而转过身来,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淡然的眸子平淡无波地扫视了一眼元熙,轻启薄唇:“就凭你。”
“你!”被苏浅白这样冷冷地挑衅了一番的元熙恼怒不已,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直接一手拍在了身侧的石桌上,蓄着强劲内力的掌风拍下,硬生生地将那足足有十公分厚的石桌拍成了两段。
倏然间,石桌倒塌,而桌面上那未曾被触碰过的精致的小菜都纷纷掉落在地上,瓷盘破碎发出来刺耳的清脆声。
而此时,在苏浅白和元熙的中间
闪过一道墨色的人影,快如闪电,让人难以捕捉。
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怔神的元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耳边响起那轻灵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张扬之气的声音“幸而动作快了些,不然可浪费了这千金难求的天音。”
元熙转头循声而望,歇雨亭的右侧,石亭的围栏上,侧身斜靠着一抹窈窕的长相绝美的黑衣女子,女子坐姿毫无大家闺秀可言,削瘦的背脊靠在石柱上,修长笔直的腿一只横摆在围栏上,另一只微微屈起,明明是不雅的坐姿却被黑衣女子表现得极为潇洒自如。
而女子的左手轻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纤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只青瓷茶杯,而右手上则是刚才摆放在石桌上险些摔落在地上的装有天音的茶壶。
女子右手高高抬起,涓涓如细流的浅黄色茶水从尖尖的茶嘴处流出,伴随着清脆的水流声,一杯天音便已倒好。
“你是何人?”元熙看着黑衣女子惬意地品尝天音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戒备,眼前这人的武功肯定极高,但从刚才那样的身手看来,自己便是略输一筹。
听着元熙的质问,祁云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是牛饮般喝下了整杯天音,抿抿红润的薄唇,蹙了蹙好看的纤眉,随即才抬眸,却是望向苏浅白的方位。
“也不咋地,你怎么就评价那么高呢?”祁云初撇撇嘴角,难以品味这样略带点苦涩的茶水,还千金难求,倒贴我一两银子都不喝。
“你这般牛饮,能尝出味?”苏浅白好笑地看着祁云初,也没有在意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原本淡然的脸上略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
“哼,你那是附庸风雅。”祁云初一双灵动的凤眸很没形象地朝着苏浅白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面对祁云初这般的指责,苏浅白也只好有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