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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这明显是个不怕死的主儿。
“如你所愿。”武刑空微微眯眼,寒光乍现。
“啊!!!”胸口猝不及防地被武刑空推了一把,萧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跌倒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的地点是悬崖,身后就是无尽的深渊,跌倒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猎猎的风自崖下冲天而起,凌乱的发在脸前疯狂翻舞,在发的交错间,萧守只能勉强看清武刑空修长挺拔的轮廓。萧守的手无措地伸向唯一的看客,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惊惧恐慌,靠,你这是谋杀吧谋杀吧!
被抓了
夜色中,失了重心的身子一点一点向深渊挨近,寒风就像来自地狱的厉鬼,嘶吼着,拉扯着,恨不能下一刻便将这茫然的灵魂分而食之。临近死亡的时候,时间会被拉扯得格外漫长,所以思绪可以漫无边际地延伸。
如果按照晋江套路来讲,萧守应该想点诸如“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直信赖着的你却背叛了我。”或者说“得不到的就一定要毁掉么,武刑空你好残忍。”之类狗血而又煽情的台词。
但萧守这厮的思维向来不可以常理度之,所以实况转播如下——
萧守与水平面呈90度:坠崖,又见坠崖,所谓的狗血坠崖情节因为上次避过了所以这会儿就要给我补回来了吗?靠,就算这是起点的必然套路,悟空你也不要一声不吭就出手啊啊,老子的心脏经不起这种刺激啊混蛋。要不你把我拉回来,让我摆个帅点的POSE再往下跳怎么样?
萧守与水平面呈80度: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就算我不让你帮忙你也不至于气得行凶杀人嘛,当不成小弟你也没必要当凶手吧混蛋。所谓冲动是魔鬼啊魔鬼,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还是赶紧放下屠刀,伸出友谊之手吧,回头是岸啊施主。
萧守与水平面呈70度:喂喂,老子要摔死了真要摔死了啊啊,你就算做个样子也要拉一把吧,不然等老子练成绝世武功回来,绝对带着你玩蹦极玩到终身不举。
萧守与水平面呈60度:呜呜呜,我错了,大哥你赶紧救人啊,万一摔成了小饼饼,难道你要和别人说你所钟情的是块肉饼么。
就在萧守正纠结于自己会被摔成披萨还是甩饼还是火烧的时候,辣手摧花的武刑空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手了。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了少年纤细的胳膊,下坠的身形晃荡了一下,终于止住了。
“怕么?”武刑空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就像现在他在和萧守讨论的是那隔壁摊子的猪肉是不是注水了一样。
此时,萧守的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和崖面呈五十度倾角,一手一脚都在空虚中晃荡,另一只脚险险地勾着崖边的岩石,却根本借不到力,只有一只手,一只被武刑空抓住的小臂,维系着生存的全部希望。
萧守一低头,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就铺天盖地侵占了自己的视野,就像一只等着自己掉进嘴里的凶兽,死神贪婪而暴虐的气息扑面而来,恐怖至极。
萧守朝武刑空的方向努力扭过头来,小脸儿惨白惨白的。刚刚跟死神贴面跳了个恰恰,纵是再胆大现在也惊魂未定,他的声音听起来微弱而嘶哑:“废话,有种你试试。”
武刑空任由萧守反手抓住自己的手臂,将指甲深陷入皮肉,淡淡开口:“我倒是不介意试试,但现下我能拉住你,换一个位置,你能拉住我么?其实,我也怕。我怕我一个不留神,你就死在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你看,我只要一松手,你就死了。”说罢,武刑空的手微微松了松,纵是萧守下了死力来抓紧,依然在自身重力的拖累下,一寸寸滑开。
那种明明知道有一线生机,却无法掌控,只能看着它在眼前慢慢断送的滋味实在是太过可怖。‘武大爷,其实你的目的不是摔死我而是吓死我么?!’如果目光可以实质化的话,武刑空无疑已经变成筛子了。
眼见萧守的手腕即将滑脱他的掌心,武刑空突然收紧了手掌,将对方下跌的身形生生止住。武刑空沉声道:“萧守,你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以为你不会死?”
萧守瞪着武刑空的眼里都快喷火了,TNND,虽然咱坚信主角不死定律,但咱还是很惜命的好吧?!你不信?LOOK!咱用行动表示!
萧守没有说话,他一点点将悬空的身子扭转,另一只手也搭上了武刑空的手腕。然后利用双手的力量,努力地将身子拉前,将另一只脚挪上地面。
武刑空冷眼看着萧守艰难地调整着身形,唇角缓缓勾起,似乎对萧守的挣扎很满意:“乞儿怀宝却招摇过市,你觉得你很强是不是,你觉得你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事是不是?你总是迫不及待地从我身边逃开,然后一个人奔赴险地,肆意妄为、全无忌惮。那么,现下你怎么不叫我别出手了,反而死死地抓着我不放?”
两耳不闻悟空语,一心只往崖上挪的萧守终于将双足都踏踏实实地踩上了地面,心有余悸地看了眼一步之外的深渊,萧守拖着武刑空“蹬蹬蹬”地蹿到了远离悬崖的一片草地之上。
“嗯?怎么一直不说话。”武刑空俯视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萧守。
“任何三观端正的生物都不会觉得悬崖边是个促膝谈心的好地点吧?!”萧守缓缓平复着自己的心跳。
武刑空即使蹲下身,依然可以保证俯视的状态,幽暗的眼眸深不可测,只觉得这人天生便是该俯视众生的。他扬扬眉,侧过头,凑到萧守耳边,温柔地将问题吹进他耳朵里“那么现在你可以回答我了么?为什么宁愿找死也不愿待在我身边?”
萧守很委屈,你他妈一天到晚就惦记着怎么吧老子弄上床,老子能不跑嘛。现在老子就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被你个纨绔子弟圈禁在屋里,周围还有一群人认定了老子是你的那啥啥啥,我要真被你那啥啥啥了,绝对是普天同庆,难道到时候本大爷要一个人咬着被角哭不成?!
骂你吧,你脸皮厚,我还得谨防您冲冠一怒把我给硬上了;打你吧,打不过,让你那一群手下逮着还能把我给生撕了;也就是偶尔忽悠忽悠下你,以捍卫本大爷岌岌可危的贞。操了。大哥,你要实在是精。虫上脑□难平,麻烦您出门打个的,直奔红灯区,钱,我替你出还不成么?偏你还他妈一副情圣样儿,只差在脸上写着“我那么爱你你怎能不爱我你个负心的人儿”了,那凤姐还瞧上奥巴马了呢,你能逼着奥哥上她么?
留你身边那才是找死,你又不是我小弟,能无条件地给我鞍前马后端茶送水?要是等你在我身上耗了无穷的日子、花了无数的票子、丢了无尽的面子,最后还是没能把我给糟蹋了……老子还记得上次一言不合你就把老子小JJ给绑成双节棍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