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俺就不客气啦,这就收下了。”
根婶接过,放到了一旁,又顺手拿起菜篮子里的青菜,开始摘了起来。
我也坐下,和根婶一起摘。新鲜的小青菜,嫩绿的叶子上还带着晨露,显然是隔壁根叔一大早就去摘来的。
“半蕾呀,你最近脸色咋就这么难看啊?瞧瞧这小脸,苍白苍白的,没一点血色,跟鬼似的。”
根婶手里边摘叶子,边盯着我瞧,眼里满是担忧。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许是没睡好吧!”
我敷衍地说,其实我知道是最近放血有些大,失血过多了。
“哎呀,你这手是咋了,咋包成这样?”
根婶突然见我抬起的手包着纱布,连忙抓过我的手瞧,只见纱布里还有血迹。
我赶紧抽回手,“没什么,是方才做菜时,不小心伤到的。”
骆巧雨给的止血药用完了,这血竟然渗出来了。
“咋就这么不小心呢!”
根婶还待说些什么,就听见隔壁院门外有人喊,“根婶儿,根婶儿。”
“哎,俺在这儿呢。”
根婶站起来,向院外走去。
不一会儿,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向这边传来,很快就见到了一位妇人,端着木盆,里面盛着刚洗好的衣服。
“哟,是四嫂子啊!”根婶迎上,招呼道。
此妇人,夫家叫骆宏熊,排行老四,人称“四嫂子”,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人,饶是我极少出门也知道她的种种事迹。
“鸿煊嫂子在呢!”四嫂子看到我,热络地笑笑。
呃,无语,这是我家的院子,我不在自家里在哪?
“四嫂子,快请进来。”
我连忙请人,又去屋里搬了张小凳来。
“不用忙活了,俺说会儿话就走。”
四嫂子见我又是搬凳又是端茶倒水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就快坐吧!”
根婶拉着她坐下,这时我也忙好了,跟着坐下。
“根婶儿,俺方才在溪头洗衣服,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儿!”
四嫂子喝了口水,便打开了话题。
“啥事儿了不得呀,瞧你说得!”
根婶继续摘着菜叶子,不肖地撇撇嘴。她可知道这位可是能说会道的主,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经过她的嘴的话都要大打折扣的。
我这会儿拿了衣料做着针线活儿,也抬头朝四嫂子笑了笑,示意她有话快说。
四嫂子见我们都来了兴致,也不卖官子了,继续道:“听说骆四爷家出事了,他家的二丫头快不行了。”
“你听谁说的?”根婶啐了一口,“昨儿个,俺还看见二丫跟着他们家几个丫头、小子在村里撒丫子跑呢!”
“俺可是听她爹亲口说的。”
四嫂子见根婶压根不信,有些急了。
“四嫂子,你慢慢说,这怎么回事儿?”
我这回也开口了,我手里还拿着他们家大丫头的衣裳在缝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