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安也不能强制他说话,脖子上那道伤口太过狰狞,看得来问话的人都不忍多问。
他父亲的同僚、公安的警察、记者……
他们都在他脱离危险后的第二天来看望他,但问他的问题都是有关父亲的情况。
父亲的同僚关心谁是警视厅的卧底、公安警察关心扳倒议员的证据、记者关心案件的情况。
少年一个人待在住院部,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关心他的。)
听着系统解读出来的心音,酸楚的感觉涌上了萩原研二的心头,给他从麻木的痛苦中带上了一点刺痛。
他的手虚虚的压在安原理的头发上轻声说道:“小安原,我在这里,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话说道最后萩原研二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的关心、他的焦灼和煎熬不可能传递给病床上的人,更何况这种虚无的期许。
可即便如此他也在心底不停的默念,甚至求到了漫天神佛的面前。
连系统都存在了,说不定世界上也存在神佛呢?
如果存在的话他不停的祈愿能不能换到祂们的垂眸?能不能让祂们庇护一下自己的弟弟?
就在警校生开始认真思考玄学的时候,病房的门又被敲响。
来人敲了三下,然后拉开了病房的门。
(安原理一顿,抬起头。
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他父亲的上司。
组织犯罪对策总务课的课长,即将升职为警视长的警视正。)
安原拓斗前辈的上司?
萩原研二打量了一下敲门的黄脸中年汉子,对方的身形很单薄,眼神却带着精英独有的锐利。
是一个职位很高并且非常厉害的警察。
(“冒昧打扰了,”警视正将水果篮子放在床头柜上,看着病床上的少年叹息一声,“我很抱歉,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少年除了进门时的抬头没有做出任何其他动作,警视正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昨天没过来找你是在进行内部清算,我搜寻了一下内部,已经找到出卖你父亲消息的人进行了处罚。”
“过两天在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信息后,你父亲遗留下来的物品会尽数转交给你。”
警视正没有询问外界都关心的问题,而是一板一眼的像是汇报工作一样的把事情结果一一道明。
“我听说有些记者在骚扰你,别担心我会派人守在病房门口不会让记者再进来,关于他们从哪里得到这起案件的消息我们也会开始侦查。”)
“别让我知道到底是谁把消息告诉记者的。”降谷零咬牙。
想到昨天拿着相机用闪光灯对准安原理问出那些戳人心肺话语的记者,降谷零就忍不住升起怒意,如果能接触到,他也不介意给记者们来一个教训。
虽然比不上对青村司的可怕杀意,但套个麻袋捶一遍还是十分乐意的。
(一动不动的少年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拿出抽屉里的纸笔写道。
‘你们打算对媒体澄清关于我父亲无用无能的话题吗?’
“……”警视正慢慢低下了头,“抱歉。”
‘我明白的,警察被质疑和警视厅被质疑是两回事,为了挽回警视厅本来就糟糕的名声你们就算澄清也会过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