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打开柜子的那一刻,却愣住了。
柜子里躺着一个包袱,看来是公输冉早就收拾好的。将装有针线的篮子放回柜子顶上,赵铁生将柜子里的那个包袱拿了出来,又来到公输冉的窗边,将包袱解开。
“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要走。”望着包袱里的冬衣和那些小机关,赵铁生喃喃道。
他满心欢喜的计划着自己和公输冉的未来,想着怎样才能带她离开赵家村,过更好的日子,而公输冉,早就计划着怎么离开他,并为她的计划努力着。
这些都是赵铁生不知道的。
将那个钱袋子打开,把里面的钱倒出来,赵铁生数了数,这都是公输冉几次托自己帮她卖手绢得来的钱,看样子她一分钱都没有带走,那离开赵家村,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想到这些,赵铁生笑了笑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公输冉给了他一刀,头都没有回,走得那么决绝,他却还在担心公输冉离开赵家村没有钱要怎么生活。
将那两件冬衣取出来放到一边,蓝布上还有两样东西,赵铁生痴痴地看着那两样东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要走了,她带上这个做什么,又不值什么钱。
蓝布上躺着一支木簪,还有一对耳坠子。这些都是赵铁生在镇上给公输冉买的,只是他从来没有见公输冉戴过,他以为是公输冉看不上这些廉价的首饰,但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没有开口。
特别是那支木簪,从镇上回来之后赵铁生就再没见过,他还以为公输冉早就把它给扔了。
“我以为你都给扔了。”赵铁生接着自言自语。既然心里没有他,又何必伪装得这么好,连这些都还留着,若不是身上的伤口开在隐隐作痛,赵铁生都快怀疑公输冉对自己的冷漠都是假的了。
“我没扔。”屋里响起熟悉的声音,赵铁生迅速回过头看向门口,公输冉就站在那里,发丝凌乱,衣裳上面也沾了不少泥土和树叶,看上去有一些狼狈。
“阿冉……你怎么在这里?”赵铁生的声音陡然变得冷漠,就像平日里他对外人说话那样。
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回来看自己有没有死掉吗?
“看到我没死你是不是有些失望。”赵铁生冷哼道。
其实在看到公输冉的那一刹那,他心里还是很欢喜的,只是今非昔比,他不能像以往那样,再把公输冉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了。如今她去而复返,肯定也有她的目的。
“有什么可失望的,匕首上没有毒。”公输冉无视赵铁生别扭的语气,朝着赵铁生走了过去。到最后,她还是没能对赵铁生下狠手。
他坐在他的床边,两只手各拿着木簪和耳坠,他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公输冉皱了皱眉道:“只是你要是继续放任你的伤口往外渗血的话,你也就离死不远了。”
他是伤了脑子吗,看不到自己的伤口在
流血感觉不到疼吗?还呆呆的坐在床上看那些东西做什么。
“死了不就正好如你的愿吗?”赵铁生依旧不去管自己的伤口,冷笑着看向公输冉。
他觉得自己对公输冉不该是这个态度的,不说杀了她,最起码他应该让她滚出自己家,而不是坐在这里好好跟她说话,甚至,心底还是有一丝欢喜的。
看到公输冉朝他的这个方向走过来,赵铁生开始紧张起来。然而公输冉只是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就转身走了。赵铁生一颗提起来的心又摔到地上。
这算什么?回来嘲讽自己一下?
因为知道他面对她的时候,全然没了脾气,所以就这么肆无忌惮的?
就在赵铁生打算起身去看公输冉这一次是不是真的离开了的时候,公输冉又回来了,还带着平日里他出诊用的药箱,再次走回他面前。
他在他面前蹲下,柔声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伤口。”公输冉说话的语气就跟以前两人还没有闹翻那样,很是温柔,仿佛她真的是个贤惠的妻子,在担心赵铁生的身体。
见赵铁生迟迟没有动作,公输冉就起身去找刚刚赵铁生扔进柜子里的装针线的篮子,从里面将见到拿了出来,又回到赵铁生身边蹲下。
既然他不愿意脱衣服,那剪开也是一样的,别自己没给赵铁生下毒,他却死于失血过多,那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