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枫一句话将苏钦问得愣住了。
是啊,与他何干?
他是公输冉什么人?
他自以为帮过公输冉,可同样的,他也是真正拆散顾之让与公输冉的罪魁祸首!
公输冉虽然没有因此而恨他,但也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甚至,当她知晓自己爱慕于她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坚定的表示了拒绝,所以,她与萧瑾枫的事,他凭什么插手?又有什么立场插手?
然而,理智是理智,感情是感情,他若是能够爽快放手公输冉,那么,他也不会想出那种他自己都不大瞧得上的办法……让马英杰找个青楼女子去萧家破坏萧瑾枫与公输冉关系……他只是实在没有其他法子了!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公输冉就这么同萧瑾枫成亲,他做不到!
苏钦咬紧了牙冠,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不是没有试过忘掉公输冉,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午夜梦回,尽是她的身影,他就愈发放不下了。
他猛的抬起眸子,看向萧瑾枫:“我是她的朋友,如何不能关心她?反倒是你,当初她带着孩子生活艰难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她受人欺负,被人觊觎的时候,你也没有出现,若不是我出手,暗中种种帮助,你以为你有机会再见到现在的她吗?而后她生活好转,不需要你了,你却又突然出现,横加插手!明明根本不记得她了,却摆出一幅情深似海的模样,你当谁都跟她一样天真好骗么?萧大将军你不过是图个好名声,图她为你生了儿子,不想她把你从前失忆时做过的蠢事说出来被人嘲笑罢了,以一个妻位来封住她的嘴,又得了她儿子的心,你倒真是好算计!”
若不是此时不适合出手,萧瑾枫极想给眼前这个无知妄言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他眯了眯眼睛,勉强压抑下自己的怒火,冷笑道:“我如何做事,没有向不相干的人解释的必要,不过是仁者见仁罢了。只不过,我劝苏公子也莫要把旁人都小看了去。阿冉你不是你口中那个不知事的愚蠢女子,她不但有主见,人也十分聪慧,你找来的那位冒充是我外室的女子,就是被阿冉三言两语便拆穿了的!换言之,她眼光好得很,若我是你所说的想要欺骗于她,许以妻位只为了封她口的小人,她自然能够分辨得出来,并不需要苏公子为她张目!”
顿了下,他突然轻笑起来,“苏公子说你暗中帮过阿冉,虽然对此我不知真假,但你既这样说了,我便这样相信好了。如此,我替内人谢谢你!不过这种事,总要礼尚往来,不能凭白的只让苏公子操心,如此,我便也帮苏公子一把!”
苏钦闻言皱起眉头,心下莫名忐忑起来。
萧瑾枫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礼尚往来,要帮他?
还不等他琢磨出萧瑾枫的意思,对方已然站起身,冲着旁边的墙壁扬声道:“苏公,事情如何,相信您都听到了,无需我赘言。苏公子恐怕是误入迷途而不自知,您说呢?”
苏钦一听他这声称呼便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墙壁那边紧接着便传来一声冷冷的重哼,入了他的耳,听得极为清楚,然后就见他父亲英国公迈着大步从隔壁走进了他们所在的雅间。
苏钦简直是目呲欲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瑾枫会如此无耻,竟然事先让他父亲躲在隔壁的雅间里听着他们说话!
不对!
他从前也来过云中楼,这酒楼是京城里最好的酒楼,不但是因为酒菜上乘,连着装潢也都是顶极的,两个雅间之间,哪里会这样不隔音,他们说话,隔壁怎么可能什么都听得清楚?
他顾不上向父亲英国公打招呼,夺步上前去检查那面墙壁,然后,就发现墙上那典雅华丽的大幅绣图后,竟然不是实心的墙壁,而被做成了窗子的模样……
如此一来,他们说话,隔壁又怎么可能听不清楚?!
简直就如同在一个房间里。
苏钦又是气又是怒,他猛的转身,刚想说什么,却冷不防被老当益壮的英公国一个巴掌给打懵了!
“孽子!”英国公怒气勃发,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活了偌大年纪,却也没有做过下作事,自认还是颇为清正之人。却没想到,养出来个儿子,看着精明能干,即便不走仕途,喜欢经商,或者搞些杂七杂八的,但总归是为人不错,又能同顾相之子交好,好歹也是不会令他太过操心,被他算在乖儿子里的苏钦,竟然在背地里做出觊觎有夫之妇,且为此不惜阴谋污蔑当朝将军,甚至暗中令人在元帅府中生事挑衅……
他现在是真的气极了!
若不是还有萧瑾枫在场,他简直恨不得抽死这个丢尽了他的老脸的儿子!
但,终归是自己的儿子。
英国公还算留有几分理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强逼着自己转身面前萧瑾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