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说他是暗中帮了公输冉,萧瑾枫对此是不大相信的。
就算他当初是暗中行事,可过后,以他那种人的心性,会不将此事婉转的告诉阿冉?他真有那样好的德行,只愿当个无名人?
嗤!怎么可能!
所以,阿冉应该是知道的吧……那她,对此又是何种想法?对苏钦此人,她又是如何看待的?
对方虽然手段卑劣,但又不得不说,看他的情态,倒的确是爱慕阿冉的,关于此,阿冉又知不知晓,若是知晓,又是如何看待的?
种种的疑问存在心里,直令萧瑾枫百抓挠心似的,无法真正安定下来。
而他目光灼灼,公输冉便是再淡定,好一阵了,她也不可能无所察觉。本想画完手头上的这副图,但看来是不行了。她心中又是莫名又是好笑,但最后还是叹息着放下了笔,转过身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没有去兵营吗?”
萧瑾枫在她的柔声软语中回过神来,他一时有些尴尬,仓促的点了下头,低声道:“今日无事,我便早些回来了。”
可这也太早了吧?还没过午就没事了?公输冉心里疑惑,但口中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你既来了,叫我一声便是,何必枯坐在这里,很是无聊的。”
“还好。”萧瑾枫短促的回道,人也随之站起来,跟她一前一后向外室走去。
公输冉走在前面,心中微动,今日的他,似乎有些不对。往日里,见到自己,他粘人的很,也霸道的很,便是她正在做事,他也会不管不顾的凑上来,总归是要挨挨蹭蹭亲昵一番才肯满足。可是今日他不但规矩的没往她面前凑,甚至连同她说话,都带了几分拘谨,就好象要同她拉开距离一般。
这是何故?
公输冉猜测他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许还是解决不了的大事,这才无心这样那样,就不知,这大事是否与自己有关。
想着,两人也走到了桌前。
公输冉做出请的手势,两人落座,她不急不缓的摆弄着茶筒与茶壶,开始沏新茶。
萧瑾枫看着她流畅的动作,高雅的举止,心里反而愈发的难耐。
苏钦简直就犹如跗骨之蛆,令他抛不开,除不掉!
他咬了咬牙,在慢慢升起的氤氲的雾气中,终是开口问道:“阿冉,你同我说说从前的事吧!”
“从前的事?”
“嗯,就是……我为何要离开你,独自去了边疆?而后你又是如何生活的?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很,很厌恶于我?”
公输冉因他的话而微微怔忡,回过神来,不由的轻笑了一声,“怎么想起问这个?”
萧瑾枫敏锐的道:“你不想说?为何?”
他的声音里隐约带了一丝急切。
公输冉面色一整,“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还是陷害我家的仇人有了什么动作?”
萧瑾枫如此反常,她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与自己的家仇有关。
或许对方已经开始动手了!
事涉过去,所以他才会突然问起!
萧瑾枫这才发现因着自己的话,她想岔了,连忙道:“并非如此,那边我一直让人盯着,且也在寻找对方的藏身之处,只是那人狡猾的很,一直没有回京,生意都交由了副掌柜打理,而那位副掌柜对公输家的事是不知情的,所以我令人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眼下只能暗中找人,只待着找到本人,才能有下一步的安排。”
“哦。”公输冉不能说不失望,不过她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的。对方当年能够陷害公输家,便不可能是没有人支持,想必定然是与有权势的人勾结,这才那么快得手。既如此,萧瑾枫谨慎行事才是对的。否则,过早的将目地曝露出来,那便更难抓住对方了!
萧瑾枫见她黯然,自己也不好过。
但这事急不来,而且他们在明,对方在暗,虽然他现在已经在收集证据,但事情毕竟过去经年,不是短短时间便能够做妥当的,反而要更加小心才是。
“你……不要难过,公输家的事,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便是再难,我都不会放弃,不单单是因为答应了你,而是……那是我的岳家,我岂有不尽力之理!”
公输冉抬眼看向他,对上一双恳切的眸子,不自在的倒变成她了。微微别开头,她脸上微微发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若是不信,便不会将这样的事托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