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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人乃白自虚曰:&ldo;常闻厨后空舍是神堂,前人皆以香火事之。今不然,故妖怪如此。&rdo;自虚

怒,殊不信。忽一日,萧老谒自虚云:&ldo;今当远访亲旧,以数口为托。&rdo;言讫而去。自虚以

问老吏,吏云:&ldo;常闻使宅堂后枯树中,有山魈。自虚令积柴与树齐,纵火焚之,闻树中冤

枉之声,不可听。月余,萧老归,缟素哀哭曰:&ldo;无何远出,委妻子于贼手。今四海之内,

孑然一身,当令公知之耳。&rdo;乃于衣带,解一小合,大如弹丸,掷之于地,云:&ldo;速去速

去。&rdo;自虚俯拾开之,见有一小虎,大才如绳,自虚欲捉之,遂跳于地,已长数寸,跳掷不

已。俄成大虎,走入中门,其家大小百余人,尽为所毙,虎亦不见。自虚者,亦一身而已。

(出《会昌解颐录》)

35、见鬼

唐朝,京师长安,一户人家的宴会上。

一群儒学之士围坐在一起,饮酒赋诗,飞觞酬和,笑语喧哗。

书生扎堆的地方,总免不了酸溜溜地掉书袋,在诸子百家都被讨论了一圈之后,有人话锋一转,提到一个有趣的话题‐‐胆子!

这个话题挺新鲜,以前他们从来也没有触及过,无疑,它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兴趣。书生们引经据典,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观点。场面之热烈,完全不亚于在书院里公开辩论经义。

经过激烈的讨论之后,最后,绝大多数人达成了一个共识:人的勇敢与怯懦,完全取决于胆气。胆气过人,自然无所畏惧;胆小如鼠,相应地,为人也会懦弱无比。象秦始皇、汉武帝、西楚霸王项羽、以及本朝太宗皇帝这样的盖世英豪,一般人是望尘莫及,但是,普通人也得有点胆色,方称得上是大丈夫。不过,话又说回来,滔滔浊世,能配得上这三个字的,真是凤毛麟角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座的一位儒生听了这话,把手中酒杯放在案上,傲慢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徐徐道:

&ldo;要说胆气这回事嘛,不瞒众位说,鄙人倒是有的!&rdo;说完之后,低头抓起酒杯,在手中辗转。眼角的余光,却看似漫不经心地向四周瞟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正吵吵嚷嚷,说得起劲呢,儒生的话虽然并不响亮,却成功地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一干人等都纷纷把注目的焦点转向他。几个平时和书生熟络的借着酒劲,使劲地起哄,撺掇他说:

&ldo;这事光说不行,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谁都会,难不成所有的人都是大英雄,大丈夫?不行不行,必须有实际行动,才能让我等信服。&rdo;

其他的人喷着酒气,也纷纷附和:&ldo;对,说得对,说得对,真金不怕火炼,不试一试看,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rdo;

书生原本的意图是想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见大家对此事如此热衷,知道自己是骑虎难下,索性一狠心,硬着头皮,高声道:&ldo;试就试,哈哈!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rdo;

&ldo;好!那就看兄台你的了!&rdo;旁边有人推波助澜。

试人胆色,这可是个技术活儿,书生们都比较擅于纸上谈兵,一动真格的,就有点发懵。正当他们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冥思苦想时,有一个人一拍胸脯,噌地站了起来。&ldo;各位仁兄,安静‐‐安静‐‐且听我说!&rdo;

在座的儒生们渐渐停止了议论,都朝这个人看来。

&ldo;鄙人有个亲戚,家里很是富有,宅院到处都是,他家郊外有一所大宅,本是拿来消夏用的,原本住得好好的,谁知道,有一年仲夏时分,兴师动众地搬过去之后,还没呆上一天,就慌里慌张地跑回城里来了,据说是……&rdo;他压低声音,神秘的眼风幽幽地扫过众人,&ldo;据说是‐‐闹鬼‐‐有两个仆人,当天晚上死在那里,啧啧‐‐血流遍地呀,奇的是,验尸的仵作怎么查,也没查出伤口来!&rdo;

书生那诡异的表情加上慢悠悠、神叨叨的嗓音,听得众人脖子后面冷风嗖嗖,有胆子小的,当时就变了脸色。书生自己似乎也被吓着了,打了哆嗦,接着道:

&ldo;闹鬼的房子,那就是凶宅,谁还敢住啊,这事传开了,卖都卖不出去,好在他们家宅院也多,这房子就空置起来了。兄台你要是敢一个人在这个宅子里住上一晚,又毫不畏惧,我们就服了你!&rdo;

&ldo;是啊,是啊,你敢不敢啊!&rdo;众人又兴奋起来,连声催问道。

&ldo;哈哈‐‐这有何难!&rdo;反正也是豁出去了,此时再畏畏缩缩,岂不招人笑话,以后,自己在众人面前也难以抬起头来了。想到这里,那号称胆大的书生一口应承下来,&ldo;但不知,小弟在鬼宅里呆上一宿之后,各位仁兄又有什么表示?&rdo;说罢,他狡黠地笑了一下。

表示?怎么表示书生才会满意,而又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呢?这可是一件颇费思量的事,这时候,那个负责提供凶宅的人又站出来为大家解围了:&ldo;好说,好说!兄台若独宿此宅,一宵不惧,我等在京师最大的酒楼摆上一桌酒宴,恭迎兄台凯旋,你看如何?&rdo;

书生听了,颇有豪气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是酒香四溢,爽朗地说道:&ldo;就这么定了,各位仁兄静候我的佳音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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