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琑安静地站在一旁,看到纷纭渐渐恍惚的神情,撇了一眼琉玥:她究竟还有多少是别人不知道的?她就像一片海,表面波澜不惊,却又时时刻刻带给人惊喜,让人一次次的发现她的美好,直到在这份美好中迷失,再也无法自拔,是的,他对她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洪沟——她为东轩晔王妃,他为澜熙凌王。可他就是想要去争,试图改变结局!
“嗯。”纷纭轻轻一叹,眸底闪着挣扎与恨意。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害我。”琉玥双眸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温柔而绵长,像是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纷纭呆呆的看着琉玥的眼睛,眸光闪着丝丝茫然,确似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是下一刻却突然变得狠厉。“为什么,因为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他是那样一个高不可攀的人,我努力了一辈子,为了他不惜变得不像自己,可是他呢,却连一个眼神舍不得给我,还是那般高高在上,让人正视一眼都不能,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可以用那般温柔的眼神看着你。”事实上,纷纭也只是那日洗尘宴上偶然看到慕璟宸看了琉玥一眼而已,对于一向把心思藏得很好的慕璟宸而言,这样的眼神根本就只能称之为很平常,只是对于被嫉妒蒙了心的人,能让他看一眼就已经是让她加害的原因,当然,纷纭也确实没冤枉人。
“我说小玥玥,你到底要惹出多少祸啊?”若他没记错,纷纭是被慕璟宸送进宫的,她口中的他会是慕璟宸吗,只是,可能吗?
看着依旧面目狰狞的纷纭,琉玥一个手刀将其打晕,转头看向东方琑。“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干也会招人记恨啊。”琉玥翻了一个白眼,感情这家伙是因爱生恨,自己得不到就报复在别人身上,她是躺着也中枪啊。“东方琑,她口中的人是不是轩辕晔。”
“你怎么就想到他了呢?”他在她心中是不一样的吗?
“因为我是晔王妃啊。”
“呃,你就没有想过别人,比如说我……”他可是天天在她身边转悠的,有人因为喜欢他而加害她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可能吗?”琉玥轻飘飘的眼神撇过东方琑,那模样明晃晃的写着:你有这么大魅力吗?
“怎么不可能。”东方琑真的是被她打击到了。
“好了,我知道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如果她没料错,纷纭应该是某个人安排在宫里的棋子,而当初她是被慕璟宸送进宫里的,她一直以为纷纭是他的人,甚至想过那日纷纭将她弄进宫都是他的主意,只是后来又被她给否定了,今日从纷纭口中得到答案也证实了这只是她一个人的阴谋。可是她又是因谁而做,她不会相信这是慕璟宸的原因,而跟她走得较近的就只有轩辕晔、李昱和东方琑了,她相信李昱和东方琑是绝对不会跟她有什么关系的,那就只有轩辕晔了,可是她不是慕璟宸的人吗,又怎么会跟轩辕晔扯上关系?头一次,琉玥发觉自己的思维有些混乱了。
一如琉玥头一次的思维混乱,东方琑也是头一次因为别人的肯定而被打击到了,他一脸委屈的看着琉玥。“小玥玥……”他真的很想改变自己在她心中毫无魅力的形象。
“别小玥玥了,快点帮我的忙。”想不通她就不想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轩辕晔,纷纭是不是他安排的人,她都不会让她好过!
“小玥玥,你不是能控制她吗,你想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你问问就知道了嘛。”
“你以为我不想啊,要是能问出来我早就问了。”纷纭曾经被人洗过脑,虽然她还是如常人一般有自己的思想和**,但凡是对她的主子有危害的事都会被禁制,哪怕是她的催眠术也无法破除。
“为什么不能问出来?”
“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你没学过这个估计也听不懂,我们还是赶紧干活吧。”
“哦。”
另一边,慕璟宸所住的凌榆院中。
慕璟宸看着将明的天色,这才发觉,他竟是在院中坐了将近一晚上了。一晚的时间,他想的却只是她,从初遇到联姻路上,从群芳宴意外相会到她芜妃苑抚琴……一幕一幕,现在思来,他竟是记得那般清楚,似乎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眼熟能详。她虽不爱轩辕晔,却愿意为他出生入死,结伴狩猎的两天,她虽喜欢针对他、打击他,却依旧在做膳食时小心谨慎,只为有洁僻的他能放心吃下。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内心与行为可以这般鲜明的区分开来。望着天空的繁星,慕璟宸的神思微微远去:轩辕颢,他可对自己的儿媳出手,难道他就不能……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旋,一声重过一声,影响着他的思绪,控制着他的心灵。曾经下过的决定,不过三天便让他想摧毁,何时,他也会这般出尔反尔了?眼前似乎又浮现她的容颜,若是当来日真相大白时,天下人该如何看她?她该如何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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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流华宴之闭幕式
翌日。
“啊。”纷纭睁开眼睛,看着满屋子的人。轩辕颢站在最前,一旁跪着昨晚与她欢好的四个男人,而自己浑身**不着片物,青紫吻痕遍布全身。
“贱货,果然是贱货。”轩辕颢对着她怒斥一声,随即面向侍卫。“贵妃不守妇道,竟公然与人通奷,将其与通奷的男子凌迟处死。”轩辕颢撇了四名男子一眼,几脚踢去,不是因为他们竟然偷了自己的妃子,而是因为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了与他们一般骄傲的资本。
“不,皇上,你不能这么对臣妾。”纷纭取过一件外衫套在身上,挡住她狼狈不堪的身体,猛地跪在地上,纷纭泪眼朦胧的看着轩辕颢,轩辕颢撇了她一眼,随即转开眼,不是不忍心,而是此时的她实在难以入眼,若是以前她这般看着他,他绝对只想把她压在床上……,只是现在,他却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皇上。”某个完全没有自觉的人尚在那自顾自的撒娇乞怜,疏不知,此时的她有多——难以入目!
“拉下去,执行。”轩辕颢转身离开房间,他实在是没办法呆下去了。
“皇上。”纷纭伏在地上,却在下一刻猛地睁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被摔碎在地上的半面镜子:镜中的人,一头墨发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一个圆溜溜的脑袋,白嫩光滑的脸颊上一左一右的各刻着一个血字:贱货!只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她的右胸呢?她一向的引以为傲,如今只剩左边一座孤零零的立在那儿,没有原先的白皙,只有血迹般般,而她的右边却是一滩血,鲜血之内还隐隐能看出森森白骨,她的右胸竟被人给活生生的割了。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纷纭狠狠的摇头,想要把看到的景象甩出脑海,却是越想甩掉,影像就越发清楚。她瞪大着眼睛,瞳孔中的白色越来越大,光溜溜的脑袋摇的越来越轻,呢喃的话语越来越低,最终两眼一翻,摔倒在地,竟是就这般被自己吓死了!
午时,秋猎已完,各国整装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