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幼越说越难过,为自己无法解释的一切,也为自己并不“纯粹”的爱情,又一次忍不住叹息一声。
“可我是个骗子,从一开始就没扒开过真实的自己给你看。”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对你装傻,我的那些公司和财产,都不是你认为的继承得来,而是我自己赚来的。我不傻,我也认字,会做减法,大概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心理,我贪心的喜欢你把我当小孩疼的感觉,骗你哄我,对明知道的误会不去解释而任由发展。你会和我生气吗?”
“会很生气,甚至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
“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我。虽然不清楚原因,或许是我不够好,又或许是你也很清楚我的爱并不是十全十美的真诚。”
“我甚至因此做梦,梦到一些令人发笑的结果,醒来后翻来覆去的想,我该怎么挽回这个谎言,怎么让你看到真实的我。”
“可现在,我来不及解释了。”
“刚才菲尔斯告诉我,我雄父为了让我和你在一起,只身犯险,现在和那群虫僵持到最后,也不知是会赢还是会输。”
“他不想我参与,想让我走,但是我不能走。”
“因为这不是做梦,是现实,我不能为我自己的安全,把菲尔斯和我全家置于危险中。遇事退缩,把其它人推在身前,有违我曾经父母与华夏先祖对我的教育。即使我身在异星,也终究是不同的。”
“唯独亏欠你。”
“当大家都为了我们的感情在拼命努力,我却在装傻充愣欺骗你……我是个混蛋。”
“如果我因此死了,是不是就算是我骗你的报应?也算……我因为那二分不单纯的思乡,没落得好结果……”
后续的秦幼,已经有一点语无伦次。
心境太乱,想到什么说什么,看着雌君那温柔入骨的眉眼,把一切想说的东西,都一口气倒给了他,却在说的同时,忍不住有些鼻酸。
这一次,不是幼稚的外壳在胡闹,而是那个三十岁的男人灵魂在颤抖。
为自己的怯懦和无能。
为原先的世界里没钱寸步难行,在虫族世界利用重生开局的优势奋发赚钱后发现……有钱了还是寸步难行。
活着,太难了。
想着,秦幼颤抖的伸出手,凑近他颊边轻轻低语着吻了下:“我的老婆啊……没和你相遇在对的世界,我,对不起你。”
说完,又贪恋的看了他一眼后,秦幼深呼吸,收敛了脆弱凌乱的情绪,安静的穿上外套,离开卧室。
……
此时,菲尔斯早已在楼下正厅拎着备好的行李箱等待他和雌君一起出来。
但左等右等,却只看到秦幼下楼,没看见嬴舜,略歪了下头;“您雌君呢?”
“他在睡觉。”秦幼并没多说,只是捋了捋衣领,沉声吩咐:“上次我把所有财产都给他锁起来,拿不出来,你让布莱恩现在去银行办理转账户手续,把我所有的钱都立刻提出来,股票折现,再把之前你偷偷招来那二百多个军雌退役安保都叫来集合。”
说完,没等菲尔斯从诧异中回过神,秦幼扫了眼漆黑的夜色,闭上眼精神力感知一下周围动向后身子倏地一动,朝着某一个方向掠去。
此时,在这硕大庭园的池塘假山后面,一只穿着黑衣正隐匿于夜色中负责盯梢秦幼,正在啃火腿肠当夜宵的健硕雌虫,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小雄虫,吓得眉头一蹙,火腿肠差点呛进嗓子眼里。
“我知道你们一直盯着我。”没等他闪,秦幼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通知你们现在的头目,把本地所有的军货都拿来,随他开价,我出要价的五倍,和我去围剿监察局救一只虫,事成之后再补五倍。”
信息量太大,那只雌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细细思量后逐渐放松警惕,饶有兴趣的站直身子挑眉反问:“十倍价格而已,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凭你们盯着我,就是为了知道艾德里安的下落。凭我现在和你们一样恨透了监察局。凭你们都是亡命之徒,有钱不会不赚。”秦幼一字一句的说,并把自己之前没被锁进保险箱里的唯一一张随身银行卡拍进他手里:“最重要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我相信你能懂。”
雌虫略思考片刻,低笑着收了他的银行卡,语气调侃:“首领的订婚雄主有吩咐,我等自然是愿意效劳,但凭吩咐。”随后冲着夜色打了个哨。
如莺啼划破夜空的哨音,引得周围无数叶片震动。
转眼,数百只平时游走与秦幼身边搜集情报寻找首领的南部雌虫从这偌大庄园的各个角落出现,而后在用他们专属的黑话交流了一阵后,整齐列队在秦幼眼前,屈膝跪下,异口同声的笑着重复。
“我等愿意效劳,但凭雄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