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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春轩无法读懂甘之如心中所想,但又急于希望听到他的解释。甘之如这才把彩绫死前那两天的事情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春轩听罢,眉头紧锁,一张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甘之如同样痛苦不堪,前一段时间噩梦般的境况重回脑海,而这对于甘之如来说,并非梦魇的开始,也绝非结束。甘之如经历了很多诸如此类的梦魇,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弱不禁风,并且难见笑容的关键。

春轩分析了甘之如所说的全过程,有了新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尚未成型,也没有证据,所以他并不说出来,而只是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然后不再深谈。他已经很清楚,芮雪对此早有怀疑,说不定早有新的发现。这段时间自己忙于一宗事务,无暇分身,不曾关注芮雪那边的情形,看来,有必要再跟她接触一番。

但他自己根本不能再去甘家,这件事要做起来也就大费周章。他正在沉思期间,门开了,满脸是笑的春苓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大眼睛的丫头,端着两杯茶,虽然盖着盖子,但仍有热气微微逸出。这么久才来,春轩本想发脾气,但看着春苓笑盈盈的样子,他又笑了。

&ldo;姐夫,我跟你去甘家大院玩儿两天,怎么样啊?&rdo;第二天,甘之如准备离开时,春苓笑嘻嘻地问。

&ldo;死丫头!一天到晚没有正形,可怎么得了!姑爷别听她胡说,这丫头啊,整天就这么疯疯癫癫的,好叫姑爷见笑了。&rdo;春苓的娘,也就是春轩的二娘赶紧站出来呵斥她。

&ldo;还是春苓这样子好,以我说,阿姨不必太束缚她才是。&rdo;甘之如尽管很庄重,但脸上那一抹笑意依然淡淡地荡漾着。

&ldo;可别这么说,她已经够娇纵的了,女孩儿家,倒还是庄重些,方才受人尊重。&rdo;二娘看上去对春苓的行为并不多做约束,也难怪,如果母亲严厉,女儿哪能有这样的性格?

&ldo;娘,又说我!当着姐夫的面揭我的短,这和打我耳光有什么分别?还是姐夫好,知道疼我。姐夫,你求求我娘嘛,让我跟你去玩儿几天,好不好?&rdo;春苓娇笑着,偏偏不让人觉得造作,好像本性如此。

甘之如还没说话,一旁偷笑的春轩说话了:&ldo;以我看,二娘还是把她放出去是正经,春苓要是不去甘家看看,估计此心不死,早晚必定生出多少事端来,那可就有的饥荒打了。再说,有姐夫在,去甘家也没什么,无非玩儿几天,哪里会把天闹得塌下来?&rdo;

深宅疑情正文第五卷2黯然销魂

甘之如点头,看看春苓,再看看春轩,对春苓的娘说:&ldo;阿姨,如果您不反对,那就让春苓妹妹跟我回去玩几天吧。我保证让她高高兴兴地去,快快乐乐地回来。春苓妹妹性格豪爽,又这么爱笑,特别有感染力。我们那个院子啊,最需要的就是笑声。&rdo;

&ldo;不是我不让她去,实在是怕给府上添麻烦。再说,姑爷你觉得这丫头是性格豪爽,人家还觉得她粗粗拉拉,像个男孩子,哪有女孩子温柔贤淑的样子呢。只怕亲家老太太未必喜欢这样乍乍乎乎的女孩,倒弄得府上不得安宁,岂不是让人不安?&rdo;春苓娘的这一通话,竟是不留余地。还未说完,那边春苓嘴巴撅得老高,却又无法插嘴,只好独自郁闷。

甘之如笑笑:&ldo;阿姨多虑了。春苓妹妹虽然喜欢笑也喜欢闹,但到底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何曾是那种不识眉眼高低的村姑可比?再说,家母其实最好客,也喜欢亲戚们之间相互走动,春苓去了,她老人家一定喜欢得不得了。&rdo;

&ldo;二娘就别拦着了,去一趟也好,时间嘛,不必太长,但根据情形可长可短。只要别太率性放肆,任意妄为,姐夫自然是肯担待的。&rdo;春轩倒替她说好话。

&ldo;你们都这么说,我还说什么?既然去做客,就要有个客中的样子,坐有坐样,站有站样,话不声高,笑不露齿。凡事思忖着,别想到什么说什么,也就行了。&rdo;春苓笑着一一答应,随即收拾东西,辞别堂上,由春轩送出一段,方才告辞。轮车碌碌,转眼就去得远了。

&ldo;姐夫,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不让我去?&rdo;路上,春苓不甘寂寞,随意闲谈。

&ldo;那也是做父母应有的态度,我倒不觉得奇怪。&rdo;甘之如也闲闲作答。

&ldo;嘿嘿,那倒不是。姐夫,我说句话你得先恕我无罪才行。&rdo;春苓瞟了他一眼,做个鬼脸。

&ldo;这么严重?嗯,说吧,&lso;朕&rso;恕你无罪。&rdo;甘之如居然也有心情开玩笑,想想真是不可思议。难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趟到宁家来,居然见到了春苓,而她又是那样的爽朗、天真,一笑一颦,无不极具感染力。有一度,他甚至觉得又回到了过去那段快乐的日子中,春薇就像阳光一样洒在他身上,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同时,也体会到热情和快乐。春苓除了长相酷似春薇之外,性格中并无多少相似之处,但同样的善良,同样的面对他没有丝毫的做作,让他产生了一丝难以说清的留恋。甘之如奇怪地发现,即使面对芮雪,他也没有这种开阔如长天般的心境。

&ldo;既然&lso;皇上&rso;有旨,&lso;臣妾&rso;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姐夫,其实私下里,我们都觉得你们甘家阴气森森的,居然一个大活人能给弄丢,说起来也很难让人相信。本来,那是两年前的事,可最近春轩哥哥很落寞地回来,彩绫姐姐居然又自杀身亡,也难怪大家做这样的联想吧?&rdo;天气太热,春苓一边用衣袖扇风,一边呱呱唧唧地说。甘之如凝视着她的侧影,心为之动,以至于都没好好听她说的什么。见她问自己,连忙回过神来。&ldo;哦哦&rdo;连声,却什么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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