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友也是b市人,但他住宿舍多一点,通常是周末才回家。”
一杯烧好的水放在许书澈面前,白色的雾气袅袅向上,在许书澈的镜片上蒙了一层薄雾。
杯子上印的也是海绵宝宝。
许书澈看着杯壁上那些笑得超开心的黄色方糕,唇角不着痕迹地翘了下。
“你舍友是不在吗?”
简一寻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坐在许书澈对面:“他也不住宿舍?”
许书澈的指尖下意识地缩了下,微微低下头:“我不知道。”
简一寻是个话多的人,原本攒了一肚子的话要问,结果抬眸撞上许书澈的眼睛后这些话就像卡了壳一样滞在嘴边,怎么也问不出。
“谢谢你,”许书澈说,“下午的事,对不起,也是我情绪太激动了。”
“你道什么歉啊?”
简一寻又“啧”了一声:“我没有凶你的意思,也不是欺负你,我就是偶尔脑子不在家,是我的问题。”
许书澈没忍住笑了出来。
简一寻居然能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脑子不好,原来不是自我意识过剩的傻逼直男,而是个憨憨的笨蛋大型犬。
许书澈不常笑,平时总是清清冷冷,表情一般没什么剧烈的波动,但这会儿一笑出来,原本凝在眉眼间的霜好像慢慢融化了,连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几分。
怎么有男生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简一寻见多了龇牙咧嘴笑得和猴一样的男生,心底莫名冒出了这个问题,大脑好像被刚才的寒风吹得冻住了转不动,只知道傻傻地盯着人看。
“你看我干什么?”许书澈问。
“你。。。。。。挺好看的。”
简一寻说完才察觉自己说的话好像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有些手足无措地抓了把头发:“我我的意思是说,我。。。。。。”
“没关系。”
许书澈慢慢将杯子里的水喝完:“谢谢你的热水,我走了。”
简一寻猛地回过神来:“你走?去哪啊?”
“出去找个酒店。”
许书澈揉了揉眉心,面上多了几分倦色:“凑合一晚上,明天找宿管老师要钥匙。”
简一寻有些急了,水杯“咣”地一声落在桌面上:“你这么晚去什么酒店啊?”
他动作太大,许书澈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缩了下,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怎么又凶我?”
这就叫凶吗?
简一寻有些哭笑不得。
平时他们在篮球队里哪个不是又吼又叫和花果山似的,只有谁比谁喊得响,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连续两次被同一个人冠上了“凶”的名号。
“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这么晚了出门订酒店不安全,”简一寻说,“你就在这儿住一晚上,等明天再想办法回宿舍。”
住这儿?
许书澈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