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矜贵清冷的人,不应该因奸人而受病痛折磨。
“有卿霜记挂,朕定当小心。”
“先去处理下伤势吧。”
我低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肩头隐隐渗出血迹来。
“没事,臣回府找府医处理一下就好,不妨事的。”
说罢我便要告辞回府,陆擎却一把拉住了我。
“换个药罢了,这里休息的房间就会备些伤药,在这处理了再回府吧。”
我看向那双极力装作淡然的眼眸,只得妥协。
“也罢,那就劳烦陛下了。”
直到坐在房间褪下外衣拉下衣领,那道可怖的横贯刀伤才跃于眼前。
陆擎一转身便滞住了,他呼吸一窒又很快恢复,拿上干净的伤药和布走来。
我显得有些不自然,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数年,身上多得是大大小小的疤痕,有些已经很淡了,但有些曾经深可见骨的伤却是要烙下一生的疤痕。
这样想着,余光正见陆擎的双眸正盯着伤处不说话,手上动作依旧轻缓。
他用绢帛擦掉因伤口迸裂渗出的血迹,直到上药时才轻声说了句。
“可能会有点疼。”
我极力避开陆擎的目光,良久才道:“臣的伤处……不好看。”
陆擎沉默着用细布缠好伤口,半晌在我肩头轻轻落下一吻。
“这是你为大燕受的伤。”
他就这样把我圈在怀中:“这些年,辛苦你了。”
一句轻轻的话语却蓦然让我红了眼眶。
三年前父兄相继战死,我第一次独挑大梁,在战场上舍命拼杀挣得一身军功,才没辱没了叶家英魂。
我身后背的是整个大燕的黎民百姓,人人都只道我战无不胜,骁勇无匹,却少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辛苦。
就好像这么多年走来的苦苦支撑,如今终于有了可以依托之处。
“别哭。”
陆擎伸手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我这才发觉眼泪已不自觉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