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禅渡陪他一起去相长楼,一路上关醒很想同他说话,劝他不要和张云情计较,当每次但他欲言的看向对方的时候,总能对上鹤禅渡一脸冷酷傲娇小眼神里偷藏的委屈,好像再说快哄我,快哄我。
关醒一下子就欲言又止了,总觉得自己一开口,鹤禅渡肯定要像泄洪一眼没完没了的哼唧,他嘴笨,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哄他,一个大课间可能不太够用。
然后眼见着鹤禅渡的眼神越来越幽怨。
关醒装瞎,手下开始忙碌,趁着学生们还没来,飞快的核对着每桌的实验用品,其中一桌少了一个秤砣,关醒打开实验柜,发现秤砣都被收纳在三层的木头盒子里。
他伸手去够,踮脚已是耻辱,在鹤禅渡的面他打死都不可能搬凳子,小拇指一点一点去勾,等勾出来一小半,关醒正准备将它抱下来,就听见里面秤砣一窝蜂倒下来的声音。
只来得及心里喊一声完蛋,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那小木箱陡然失力坠下,直直朝他的脸砸刚过来。
关醒在下意识闭上眼睛之前,身后传来一声极大的冲撞力,将他牢牢按在玻璃柜上,全身上下又紧又热,等巨大的坠落声散去,关醒睁开眼睛,看见了面前玻璃里的倒影。
右上角是贴着自己脑袋,露出一角的校徽,护着自己的是鹤禅渡。
他一手护着关醒的头,一手紧紧环在他的腰上,自己则低着头,将脸贴在关醒太阳穴上,将他整个人都收在自己身体里,等到声响过去了,他才缓缓抬起头,心有余悸用嘴唇贴着关醒的额角道:“珠珠,没事了,没被吓到吧?”
关醒看着玻璃面上他不太好看的脸色,连连摇头,下一秒就转过身,将他的胳膊扯开,抱着他的头四处四处检查:“砸着头没?头没事吧?”
看着头上没有明显伤口,不等鹤禅渡回应,他又摸遍他身体,眼睛不放过任何地方,嘴里不停问:“身上呢?有砸到吗?有没有哪里很痛?!不是,你说话呀!”
关醒看着鹤禅渡望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瞬间急眼了,以为人砸傻了,瞬间脸就白了,抱着鹤禅渡的头,动作小心翼翼有飞快的扒拉他的发丝。
“没事的,我没事,没被砸到”,鹤禅渡艰难的抬起头,同关醒解释。
关醒压根儿不信,眼睛里急红了,直到把角角落落都扒拉干净,确定没起包没见红,才放松了整个身体,又气急败坏的看着鹤禅渡问他:“那刚刚问你,你为啥不说?!”
鹤禅读很理直气壮的拽关醒的手,语气却透出心虚:“谁叫你刚刚不哄我”
关醒气的说不出话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道:“这节课你和别人组队做实验吧”
物理的实验课上,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之中,大家按照老师的节奏一步步和同桌一起操作着实验。
同鹤禅渡组队的是他同班的同桌,他的天平秤夹了几次都没夹稳掉在了台子上,没办法,他实在受不了旁边鹤禅渡的气场了。
太恐怖了,表情明显比早上还还要臭,脸冷的像是刚刚从雪地里挖出来的一眼,斜看他一眼,他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
看见自己好几次操纵失误,对象连个嫌弃的表情都没露,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垃圾,直到他自己操作的时候,也没夹紧秤砣掉了下来,霎时间,整个空气都凝滞了。
在一片远去的背景音中,同桌颤颤微微的低着头,不敢看他脸,只听到了一声气急败坏的低骂:“我去t的!”
声音像是含着其他原因的愤怒,他以为自己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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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指甲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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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醒这边也不太好受,主动找他组队的是隔壁班的闻稚,就是那个在相长楼后面同楼逍真情告白的男生,关醒客气的答应了他,于是整个实验过程都在对方无比热意的眼神中煎熬渡过。
在长久诡异的宁静中,对方率先打破了安静,他凑近了压着声音,用很祈求的语气道:“能教教我吗?”
“什什么?”
他眼神中带着疯狂的热与期待:“就是你怎么让鹤同学这么喜欢你的,你能教教我吗?”
像是怕关醒不相信一样,他继续道:“我也让楼逍这么喜欢我,我太羡慕你了,鹤同学宠你宠到都能让你骑在他头上拉屎了,我也想要这样,可以吗?”
啪一声,关醒手里的秤砣也掉了。
关醒发誓鹤禅渡从来没有让自己在他头上拉过屎,自己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但这不是最让他恐惧的,他最恐惧的是闻稚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闻稚根本不理会关醒装出来的一副你再胡说八道到些什么的表情,眨眼无辜道:“我自己看出来的”,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虚空处:“我gay达很灵敏的。”
啥啥达?
关醒不想同他掰扯,警告他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心不在焉的上完实验课就被老师留下来一起收拾器具,他去找鹤禅读才发现人已经不在教室了。
人呢?因为没哄他气跑了?
收拾完器材,锁上教室门,关醒去了躺洗手间,刚走进去,就隐约听到了很细簌的声音,他凝神侧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