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一通,等压得差不多,能做的差不多都做了的时候,已经到晚上十一点多了。
外面开始响起烟花声,关醒挂断了电话,点了点鹤禅渡的胳膊示意他看外面,鹤禅渡从蓝莹莹的屏幕前抬起头,眼神都发愣:“珠珠,我看了,目前没有”
关醒神情复杂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眼睛,然后将手盖在他的眼睛上:“很累了吧,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他要好好谢谢鹤禅渡的,如果没有他,那个贴子不知道要在网上挂多久,而且猜到他去找谁帮忙了。
他去找鹤灵燃了。
关醒不知道该和鹤禅读说些什么,只是两片嘴唇一碰的谢谢,实在是过于单薄了,他拍了拍床:“不早了,睡觉吧,能做的我们都做了,休息好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应该是一脸几都没休息好,鹤禅渡反应难得变慢,缓缓的点头,关醒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让他坐在床上,自己替他脱毛衣。
北方的天气冷,人们有穿线衣线裤的习惯,关醒毛衣下面就穿了一件,他原以为鹤禅渡也穿了,结果衣服脱到一半,才看见身下光溜溜一片。
清瘦但极为有形,随着脱衣的动作与呼吸,腹部的沟壑线条一深一浅,无比分明,积蓄着虬结的力量感,月光通过窗户披在上面,又为身体镀了一层朦胧质地,像是上世纪崇尚人体美学的油画,又美又有力,关醒有幸见到了传说中的公狗腰。
他慌忙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睡衣,盖在鹤禅渡身上:“穿上!小心着凉。”
鹤禅渡没一点自觉,动作缓慢的将关醒的睡衣展开,露出里面的右胸上的星球图案,他伸手很小心的摸了摸,关醒看着他的动作,觉得右胸发痒,好像真的被人摸着。
他动作干净,从睡衣的有胸摸到左胸,手指在睡衣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指痕,指尖深陷在睡衣里,在左胸的衣料上缓缓抓了抓,瞬间,关醒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一只手抓住了。
眼看着对方右手一抬,长指要从左胸往下划到肚脐,关醒忍不住了,要穿就穿,干嘛还要摸?
他看着那云朵一样白皙手,动作间骨节分明、力度轻柔,在某些地方却停留很久,按压出蓝色的褶皱来,蓝白在昏暗中一衬,莫名待着一种禁欲的色气意味。
“你别鹤禅渡!”
关醒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抱起自己的衣服,紧紧的贴在鼻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关醒惊的长大了嘴。
鹤禅渡敛眸,开合的一条隙缝中透露出流转的波光,他勾唇,神色愉悦,不过几个深吸,脸上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与他锋利的面部线条形成了诡异的和谐,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由之前的冷静、理智变得颓靡、沉溺。
卧槽!要命!
眼看着那手还要往下,关醒醒过来了,一把抓过自己的睡衣,把鹤禅渡推倒,等他仰躺着,又拽过一旁的被子,一把盖在他的脸上。
空间里瞬间死寂,没人再动,关醒还牢牢攥着被角,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的粗喘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厉害。
干嘛啊?不是就穿个睡衣吗?咋给他穿的前身发痒,后身发烫,心里发热呢?
“珠珠”被窝里的鹤禅渡一动不动,传出来的只有他闷闷的声音:“我要喘不过气了”
关醒不理他,猛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就这么盖着睡吧!睡衣别穿了!”
把睡衣给他,不知道他还要干些什么丧德的事情。
但很快,关醒就明白,鹤禅渡想要治他,有的是办法。
同盛新雪、关铭华打过招呼,洗漱结束,关醒站在床边犯了难,鹤禅渡见他迟迟不上来,很引擎的像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珠珠,上来睡呀!”
关醒冷静的把自己睡裤递给他,无视他不情愿的样子,监督他穿好,又无视他裸着的上半身,硬着脸,躺进了被窝里。
感受着后背灼热的温度,和耳廓湿热的气息,本来就失眠的关醒更加睡不着了,黑暗的卧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外面传来电视的声音,是关铭华在看春晚。
以往这个时候,他要么和关明华一起看,要么出去放炮,总之是不会睡觉的,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关醒心乱身累,更没有心情过什么年。
可等到外面的倒计时响起的时候,关醒还是转过身,看着同样没睡着,瞳孔透亮有他的鹤禅渡。
真心的一字一句道:“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还有,真的谢谢你。”
鹤禅渡笑得温柔,回他道:“珠珠,新年快乐,你平安我才能顺遂,而且是我该谢谢你”
他抱紧了关醒:“谢谢你又救我一次。”
两个同样疲惫的少年,在大年三十的烟火中沉沉睡前,在万家灯火中,只有他们这一盏熄灭了,但一室安心,两人靠着彼此,像是一对新生的孩子。
早上起床后,关醒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闻稚打电话,闻稚语气中没有不妥,只是听起来有点咳嗽,他一直在道谢,感谢关醒为他所作的一切。
但关醒总觉得那里不对,他问闻稚楼逍联系他了吗,闻稚说联系了,楼逍已经让人把帖子撤下了。
关醒闭了闭眼,然后冷静道:“闻稚,你说实话,楼逍到底联系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