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将过去的那些晦暗全部抛去,从此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可就当他落他心上时,却又退他千丈。
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脑海中只有慕珏在城墙上看他的眼神。
冰冷而又残忍。
每每回想一次,他都会痛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贺旻钊只想知道答案。
若慕珏真的爱他,怎会忍心让他承受那般的绝望和崩溃。
慕珏低垂着眸子,不发一语。
他无法说出真相,一句都不能。
贺旻钊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大笑起来,心中充满了绝望。
哪怕只是一句,他都愿意相信慕珏,一句也好。
可他们两人就像走到了绝境,竟连一丝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贺旻钊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整个人笑的像是疯了一样。
“滚。”先是冷冷的一声,接着他便踹翻了一旁的烛柱木案,怒吼道:“给孤滚出去!”
慕珏踉跄的从地上爬起,裹紧身上的纱衫,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过了好一会,张禄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殿下。”张禄试探的叫了一声。
贺旻钊遮着眼睛躺在床上,声音略带嘶哑的开口道:“说。”
“那位……”张禄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那位的住处应该安排在何处,还请殿下明示。”
过了很久,贺旻钊才开口道:“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他住哪,还用孤告诉你吗?”
“殿下恕罪。”张禄诚惶诚恐。
“出去。”
张禄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转身到了殿外,他就带着慕珏到了最后面的偏殿,这里是东宫宫女和太监的居所。
张禄一路上想了过来,最后还是将慕珏带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你就住这儿吧。”
慕珏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进去。
张禄在门口站了一会,听着里面断断续续传出的咳嗽声,摇着头叹了口气。
他伺候太子殿下的时日也不短了,自打殿下回到燕翰,他便一直服侍在侧。
宫里最少不了的就是明争暗斗,但无论之前遇到多么凶险的情况,殿下都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像今日这般失控的情形,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
张禄又叹了口气,看了看眼前关着的门,抬脚走了。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木桌两把椅子和一个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