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我未曾见过,不是我回的!”
自从落马后,裘莲就知道,她已经不信任她,更看清了她为颜妤与宇文邧牵线的用意,裘莲不会再故技重施。
“裘莲母子被严密监视了起来,就连她安插给我的侍女秀莺也被墨瑆抓了起来了……”
颜禛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嗤笑,“秀莺不是裘莲的人。”
“那、那是谁的人?”她懵了。
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杏眸看向颜禛,“是太、太后?”
“还不算蠢!”颜禛冷哼了一声。
她腿软了几分,跌坐在了太师椅上。
她怎么会天真以为,周太后吃斋念佛就是良善之辈了?
是了,现在回头看,裘莲落马,最大受益者,就是太后!执掌后宫之权,回到了她的手里!
如今细细想来,上辈子那些诬陷墨瑆通敌的书信,以及推动她和亲邑国,背后的推手,极有可能是周太后,而非裘莲!
上辈子一直到她殉国,周太后都一直住在庙里,难道是她远程操控了这一切?也许是因为她不信任裘莲了,所以周太后亲自回来了?
为何?
“若不是孤的人将这些信扣了下来,而是落到到靖安侯手中,你可想过后果?”颜禛盯着她的眸子道
“他的枕边人勾搭敌国太子,将他的布防图泄露给敌国,你猜,向来精忠爱国的靖安侯,会怎么做?”
一听枕边人,她就笑了,外人并不知道,别说同床共枕,他们俩压根都没有住在一间房!就连书房,她都没有机会单独进去过!
“这些信都不是我回的,我没做过的事,赖不到我头上!”颜妤冷笑,“想要离间我跟他,也得墨瑆信啊。”
“你以为你那一封想要红杏出墙的信,能躲过靖安侯的耳目?”
颜妤彻底怔住了,墨瑆也知道她给宇文邧回了这封信?
不,应该是她给宇文邧回的所有信,他都知道的,他负责的就是京畿处的保卫工作,包括她重生前那段时间与宇文邧卿卿我我的书信,墨瑆都知道的。
怪不得他这么冷淡,怪不得不管她怎么撩拨,他都说她是在玩……
这些日子,她一次又一次的主动接近,所做的那些,在他眼里,是什么?
☆、欲擒故纵
裘莲母亲是周家的人,父亲是邑国人,她以为,上辈子的悲剧,只有裘莲是罪魁祸首,完全没想过,周太后极有可能是那只虎视眈眈看着螳螂捕蝉的黄雀!
忽然想起,裘莲不承认那一条水蛇,是她放的。
“还记得我与父皇落水那日,那一条惊吓了我的那水蛇,是无毒的,换言之,凶手的目标,并非要我性命,许是同样知道了父皇中毒,是想要借此扳倒裘莲?!”
想想,她又摇摇头,“不,那毒下得这般隐蔽又诡异,凶手断不会猜到我已知晓毒性的关键。”
“如果,凶手目的是想要帮裘莲争宠呢?”颜禛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悠悠应了一句。
颜妤怔住了,所以,如果那日她没有揭穿裘莲,那裘莲极有可能因此复宠,甚至位份更上一层了。
阴差阳错间,却扳倒了裘莲。只是,裘莲不管是得宠,还是落马,周太后都没有损失……
颜禛侧头,眸光盯住她:“那日,你不肯讲如何知晓那毒的,事到如今,还要瞒着孤吗?从小你都将裘莲视若亲母,甚至不惜与我翻脸,你为何突然转向,针对裘莲?”
抬眼望了望,东宫种了石榴花,绛红色的花骨朵儿,星星点点的缀满树,恰似镶满了无数的红宝石。
颜妤望着花儿,眸光离散,思绪飘到了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