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恩寻思:“只有夺了他口中的泥哨,没了号令,才能让群蛇停止攻击。”
但自己身前身后已被群蛇阻路,舵主此时警惕心极高,要夺去他手中泥哨怕是不易。
见周围的大树上尚未被群蛇占领,夏书恩便在树梢中跳荡纵跃,与舵主相距越来越近。
群蛇爬树的速度的再快,等它们爬上树梢之时,夏书恩早已跃到另一棵树上。
倏忽间便来到舵主近前,他头上脚下的倒吊在树干上,朝舵主身后一喝:“梁润昌,你怎么在这?”
舵主大惊,回头望去,只觉手中一松,再回过头时,蛇头泥哨已在夏书恩的手中。
舵主欺身来抢,夏书恩早已跃到了另一颗大树上,此时地下已聚集了太多数不清的花彩斑斓的毒蛇,两人在树梢中展动轻功你追我赶。
蛇头泥哨一停,群蛇犹如无头苍蝇般乱转,夏书恩虽抢得泥哨在手,但这样一直追逐下去,仍是对舵主没有丝毫损伤。
“夏书恩,你是打算这样一直躲到死为止吗?你说我行事见不得人,那你趁人不备抢我东西,又见得是什么君子所为了?”
身后传来舵主的几声喝骂,夏书恩却心下暗喜,斗然从树上跃下,刚一落地,背后风声飒然,甫一转身,舵主双掌已至。
他微一斜闪,脸庞劲风刮过,待舵主再施突袭之时,夏书恩一手举格,一手却伸向腰间,点了对方穴道。
舵主上半身顿时酸麻,动弹不得,夏书恩举起他整个身子,将他丢向群蛇的方向。
砰的一声落地,群蛇陡见一个庞然大物压将下来,惊得四散逃离。
舵主深吸一口真气,急运内力,冲开了腰间穴道,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
正要向夏书恩攻去,刚迈出一步,心底忽然一凉。
那蛇头泥哨的声音在夏书恩的口中响了起来,他一吹动泥哨,群蛇果然不来找他,转而掉头去咬噬舵主。
本来要逃走的群蛇听见泥哨的召唤,纷纷爬向舵主附近,自脚边攀腿而上。
但因正值冬季,衣衫厚实,加之他身上穿了软甲,这些蛇根本咬噬不到肉体,舵主将身一抖,攀在他身上的小蛇尽数抖落下来。
他转身欲逃,侧面的树干上突然飞来一条青蛇,一口咬中他的脖子,舵主痛呼一声,将青蛇扯下,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
地上满是游来的群蛇,他急忙解下身后披风在地上拍打,披风卷起的劲风弹开了不少蛇,但有四五条小蛇卷住披风,顺着衣服游走到他胸前、背后,从他衣领口钻入。
舵主瞬间感到身体内又凉又滑,接着奇痛无比,手中披风一扔,将手伸进衣内抓蛇。
但为时已晚,群蛇已找到他的弱点,从衣袖中接连不断的钻了进去。
舵主连连惨声痛呼,在地上滚了几滚,群蛇尽数将他全身上下卷住,几乎认不出人形。
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巨型蚕蛹在地上滚动,身上群蛇密密麻麻的蠕动不停,谁见了都头皮发麻。
想起舵主这五年来在枫阳县做下的恶行,夏书恩是绝无可能饶过他,只是被无数条蛇包裹的情景实在太过骇人。
静立在树干上的夏书恩也不禁撇过头去,不忍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