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徐景辛愣住。
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豁然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张巨大的脸,自己的鼻尖差点碰到对方的鼻尖。
他能清晰闻到对方发丝间那清新的洗发水味。
徐景辛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震惊地看着懒洋洋明显没睡醒的贺霄。
“干吗呀,一大早的……”贺霄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抱怨。
徐景辛说不出话。
他以为的晨起:两人在床上各据一方,互不干扰,起床后从容下床洗漱。
实际上的晨起:两人的直线距离只有一公分,呼吸交融,衣衫不整,床铺凌乱。
估计两个人睡相都不怎么优雅,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一个枕头上,另一个枕头孤零零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的锅。
说好不盖被子的自己不但盖了被子,还跟贺霄抱团取暖,床单皱巴巴的有点可疑,还好衣服都完整,不然真的……
等等?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情况?
他把贺霄从头打量到脚,为的是检查他睡衣的完整度,这个念头一跳出来,他又忍不住往回倒了一眼。
顿时脑袋冒烟,恨不得掐死自己。
贺霄注意到他的眼神,理头发的手停住,顺着他的目光低头。
贺霄:“……”
徐景辛:“……”
“嗐,这有什么啊?可不是针对你啊!这是正常生理现象,你没有吗?”贺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徐景辛,突然震惊,“我靠……你还真没有啊?也正常,正常哈!我比你年轻好几岁呢!”
徐景辛双眼像是要喷火。
“花队你年轻时候肯定比我……肯定跟我一样神武,我相信!”贺霄努力想要安慰受伤的“老人家”,“照理说,二十七岁也不至于……那个,肯定是你昨晚穿的不舒服,要不你明天再观察观察?”
满满的“你肯定还能抢救一下”的口气。
这个小混蛋!
徐景辛咬牙切齿,想掐死他算了!
他有点接不上话,他本来就不是伶牙俐齿的人,现在又不敢大声骂人,只好憋着。
恰在此时,走廊传来交谈声,门被敲响。
“徐队,起床了吗?柳元弄了早餐,吃完我们就撤了,你一起下来吃不?”
“你们先吃,别耽误上班,我洗漱完就来!”
接着,他威胁地指了指贺霄的脸,出门反身把门用锁头锁上,跑回自己的房间洗脸刷牙。
门一关上,贺霄盯着紧闭的门扉,脸上顿时没了笑意,目光变得冰凉幽邃。
他盘膝坐回床上,往窗外高远的天空看了很久,进浴室洗漱。
简单洗了把脸,他撑在水池台面上,一动不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从脸颊蜿蜒滑向脖颈,再顺着肌理滑到胸膛,打湿一小块领口。
直到那颗水珠彻底消失不见,他再次笑了出来。
一大群人闹闹哄哄吃完早饭就开车回宝象街了,柳元主动留下帮徐景辛收拾残局,为此,颜阳州特意准了他半天假。
院子里的垃圾和铁签已经被颜阳州他们临走之前扔的扔、再利用的再利用,还剩下桌子,凳子,烤架等一大堆硬核东西,靠徐景辛一个伤员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