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表面上大咧咧,实际上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但其实,他还是想稍稍努力一下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即便是努力,也得等他的任务完成以后再说。
全套的眼部检查花费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快结束时,门诊大楼外面又吵起来。
颜阳州趴诊室窗台朝下看,见到一大群人吵吵嚷嚷,跟医院的安保人员发生冲突。
“怎么回事啊?”他嘀咕。
拿着几张诊断报告的助手刚从外面回来,随口回答:“上午手术台上的病患,家属找来了,医院有麻烦了!”
贺霄问:“怎么了?出医疗事故了?”
老专家苦笑一下,让徐景辛从裂隙镜上下来。
“要说这事都奇葩,有人换上手术服冒充医生给病人做手术,等我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进去的时候,手术都做到一半了。”
“冒充医生?没人发现吗?”
“说的就是呢!虽说进手术室身上都捂得很严实,但也不可能认不出来,可偏偏,麻醉助手是个医大实习生,前两天才来的,认不全人,而那个冒充医生的还让她给自己当助手,你说多过分?听说手术的时候,无论是从流程还是技术都跟正牌医生没区别,再说,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那孩子可真是惨!”
老专家当然是替自己医院说话,三个人都认为,就算其他的能冒充,手术流程这种东西,非专业人士也冒充不来。
但是,怎么会有人会冒充医生给人做手术呢?
贺霄颇感兴趣地问:“手术成功了吗?”
老专家拨了一下稍长的刘海,无奈:“患者要做的是阑尾手术,可是,那个人却割掉他一个肾,要不家属也不能闹得那么厉害。”
听到“肾”这个字,贺霄整个人瞬间切换到一种静止状态。
徐景辛也愣了一下,似乎联想到什么,看向贺霄,他刚刚滴了药水,视力还有些模糊,但分明能看到贺霄的脊背僵硬地挺着。
“为什么要割肾呢?”徐景辛假装好奇,替贺霄问。
“不知道,警察直接把人带走了,据说是看着挺正常的一个人。”老专家不解地摇摇头。
这时,助手说:“刚刚听手术室那边的人说,他在被警察抓走之前,嘴里念叨着什么‘我会了’之类的话,还在笑,可能是有点潜在的精神问题。”
颜阳州松了口气:“哦,原来是精神病啊,不然也太可怕了!”
徐景辛左眼的视力的确有点下滑,但不严重,老专家建议他在读书或者长时间看电子产品的时候戴上适合度数的眼镜,看远处倒是没什么太大影响。
徐景辛没半点恢复光明的喜悦,在颜阳州拿着验光单子跑医院的配镜室配眼镜的时候,他问心不在焉的贺霄:“我能帮你什么吗?”
他指的是警方那边。
贺霄后知后觉地把目光从窗外移到徐景辛身上,这才发现他不知道注视自己多久了,尴尬地笑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我像是个傻子吗?”徐景辛差点翻白眼,“需要找奇特里卡警长问问吗?”
贺霄反问:“你跟他关系很好?”
“打过几次交道,挺不错的人!”徐景辛说。
贺霄回忆了一下那天满怀丰收喜悦搬走一箱饮料的棕皮警长,觉得徐景辛的判断应该没问题。
“好,那你帮我问一下,尽量……”
“尽量表现出好奇。”徐景辛点头,“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