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阿峰他们家这种楼,一楼一般是租给商铺做门面用的,二三四五楼被分成不同的单间或者一室一厅,用来出租,而阿峰一家人则住在顶楼的套间。
&esp;&esp;我以前的时候,经常和阿龙来阿峰家里玩,所以十分熟悉。
&esp;&esp;如此一路拾级而上,我来到了六楼门口,敲响了防盗门。
&esp;&esp;门敲了好一会儿方才开来,有个六十多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走出来,脸色不好地打量我。
&esp;&esp;这老太太是阿峰的母亲,他是家里面老幺,所以父母的年纪都有些大,我们是认识的,便跟老太太打招呼,说阿婆,我陆言啊,听说阿峰出了点事儿,过来看看他的。
&esp;&esp;老太太打量了我一眼,拿起拐杖就打我,说你这扑街仔,都是你们引我仔去玩,才弄出这事儿来的……
&esp;&esp;我知道老太太的脾气,挨了几下打,硬是挤进了客厅里去。
&esp;&esp;客厅里坐着四五个人,都是阿峰的家人,其中有一个我还算熟悉,是阿峰的姐姐覃招弟,她嫁人了,不住这儿,估计是听到弟弟出了事儿之后,赶到这边来的。
&esp;&esp;而旁边有一个眼镜男,这是她老公,我见过一两面。
&esp;&esp;我进来之后,覃招弟瞧见了,连忙站起来,说陆言?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失踪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esp;&esp;我说就昨天到的,昨天阿峰给我接风,喝了点酒,听说他出了事,我就赶紧过来了。
&esp;&esp;覃招弟的老公在旁边皱着眉头问我,说你们昨天都干嘛去了,怎么昨天出去,半夜就出了事儿呢?
&esp;&esp;我没有兰胖那般老实,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方便的话,我能见一下阿峰么?
&esp;&esp;阿峰母亲这个时候挤进了客厅里面来,拿着拐杖戳我,说我们家阿峰本来是个好孩子,即使你们几个带坏了他;现在弄成这样,还看什么看?之前那个阿龙就不是东西,结果短命死了吧……
&esp;&esp;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要拿拐杖把我赶出去。
&esp;&esp;因为是阿峰的母亲,所以对方给我再多的气,我也只有忍着,在旁边赔着笑。
&esp;&esp;覃招弟的老公也在旁边帮腔,说家里面现在不方便接待客人,阿峰呢也是闹了一整天了,要不然等他好一些了,你再来吧?
&esp;&esp;一屋子人都在赶我,只有覃招弟帮我说了两句好话,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脚步声,吱呀一推开,有个半老头子喊道:“嫂子,咸宁庙的李师傅过来了。”
&esp;&esp;咸宁庙是这一带比较有名的香场,也就只有金台寺、普陀寺能够比得下。
&esp;&esp;南方省这一带迷信风气比较重,所以不但佛教、道教鼎盛,还有许多的风水师傅、香场居士,这位李师傅就是职业居士,专门帮人看香、算卦、算八字、看风水等事儿,也算得上是挺有名。
&esp;&esp;不过他们这些人呢,不是真正的出家,本身也当做是一份工作,而且还是挺赚钱的行业。
&esp;&esp;我也是听阿峰以前说过的,说这位李应龙李师傅,在市区里就有五套房子,家里的资产几千万,是个顶有钱的大人物。
&esp;&esp;他们家请这位师傅过来,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
&esp;&esp;那师傅一来,众人都围了上去,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了,我便与屈胖三两人站在角落里,也不说话。
&esp;&esp;那李师傅五十多岁,一脸横肉,穿着黑裤子白褂衫,踩着千层布鞋,背着一个居士袋,倒也挺有风范的,他进了屋子里之后,四处打量了一下,又问询了一下阿峰的父母那具体情况,然后方才点头,说把门打开,他进去看一下。
&esp;&esp;阿峰的父亲是个又高又瘦的老头儿,拿着钥匙,将房门打开。
&esp;&esp;房间里面黑乎乎的,莫名有一股阴气吹了出来,李师傅人还没进门,感受了一下气息,忍不住喊道:“哇嗬,好重的煞气啊……”
&esp;&esp;他倒也是个有些道行的人,要不然那么多钱也不是白骗的,从居士布袋里摸出了三根蜡烛来,先划燃了一根火柴,又用火柴点燃香火,这才用香火点燃了蜡烛,一步一步,都不敢错。
&esp;&esp;如此三根蜡烛点完,他将真凶是谁
&esp;&esp;呃?
&esp;&esp;李师傅一脸错愕地望着屈胖三两根手指捏着的那小东西,这玩意有点儿像是那藤上结的葫芦,浑身散发着黑气,一脸青厉,满目狰狞,寻常人瞧一眼,心脏只扑腾,呼吸急促,估计就快要晕厥过去。
&esp;&esp;客厅里阿峰的家人瞧见了,都有些站不住,他父母更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而这李师傅算是有点儿道行的,认真打量了一下,一拍大腿,说对,就是这个,这应该是东南亚那边的养小鬼,这东西十分邪门,因为受过东南亚黑巫僧的加持,所以很强大,也能够迷惑人的心智——小孩儿,你赶紧拿开,免得引祸上身……
&esp;&esp;他一脸关切的模样,让人生出几分好感来,我在旁边呵斥道:“三儿,别吓到法师了。”
&esp;&esp;屈胖三白了我一眼,不过还是听了我的话,说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