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衍在众目睽睽之下,宠溺地一笑,仿佛面对的不是即将降临的狂风暴雨,而是春日的暖阳。他轻声而坚定地说道:“好!”
萧宸渊的目光如寒刃般锐利,他缓缓伸出手,从一旁傅少凌的腰间拔出了那柄镶嵌着宝石的佩剑。剑身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陛下!”
他挥动手臂,将剑丢在萧御衍的脚下,声音冷漠如冰:“别让朕亲自动手。”
傅少凌与郑子珩并肩而立,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傅少凌欲要上前,却被郑子珩紧紧拉住,他低声劝道:“少凌,你此刻求情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给自己招来祸患。”傅少凌的脚步在郑子珩的劝阻下停了下来,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郑姝懿站在雨幕中,望着高高在上的萧宸渊,心中的惊愕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没有想到父皇会如此狠心,竟然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此毒手。“父皇!”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您怎么能如此残忍?殿下是您的儿子,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萧宸渊面无表情地望着郑姝懿,声音冷硬如铁:“朕没有谋逆的儿子,萧御衍也不再是朕的儿子。”
“不!父皇,您不能这样做!”郑姝懿跪在泥泞的雨水里,挣扎着想要爬向萧宸渊,却被萧御衍紧紧地拽住了胳膊。萧御衍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坚定与决绝。他柔声对郑姝懿说道:“姝儿,别求他。”
萧御衍站起身,将郑姝懿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边。他抬头直视着萧宸渊,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我死了,是不是如了你们所有人的愿?”他冷笑一声,“你们心目中的储君,从来都不是我。从前是皇兄,今后是琛儿。只有我,被你们当作一枚随时都可以抛弃的棋子。”他的声音在雨幕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与愤怒。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萧憬琛不顾侍卫的阻拦,从后殿冲了出来。他眼中噙着泪水,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恐惧与哀求:“父王——皇祖父,求求您饶过父王,孙儿愿意代父受过!”
萧憬琛跪在萧宸渊面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声音颤抖而坚定:“皇祖父,孙儿以后一定会乖乖听您的话,您让孙儿做什么,孙儿都会去做,绝不会让您失望。孙儿求您了,放过父王。”
郑姝懿看到自己的儿子,那小小的身躯在殿前颤抖,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涌来,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想要上前,却被萧御衍拉住。
萧御衍在这一刻,仿佛与世间的一切恩怨都和解了。他看着儿子,那双与自己并不相似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那是对未来的恐惧,也是对他的不舍。
萧宸渊望着眼前的萧憬琛,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随即又被坚定所替代。他深吸一口气,冷声斥责道:“还不赶紧将太孙带下去!”
“皇祖父!孙儿求您了!无论您让孙儿做什么,孙儿都会一一照做,只求您放过父王。孙儿不能失去父王,求求您了!”萧憬琛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萧宸渊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冷声道:“都聋了吗?赶紧带太孙离开!”
“是!”御前公公不敢有丝毫迟疑,上前将萧憬琛抱走。萧憬琛挣扎着,哭喊着:“皇祖父!孙儿求您了!父王母妃,皇祖父!”
萧御衍看着儿子被带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他走上前,将地上的剑拾起来,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决绝的脸庞。
郑姝懿见状,急忙冲过去拦住他:“阿衍,你要做什么?”
萧御衍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姝儿,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能安然。”
郑姝懿泪如雨下,紧紧抓住他的手:“不!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萧御衍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愧疚:“姝儿,我答应过要陪你一生一世,可我终究还是食言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