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沈轻言再度口出惊天之言。
“这北境。。。可不只是沈、秦两家的,我们只不过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号,把刀放顾家的脖颈上,向他们硬‘借’了八百年而已。”
“窃国至今已有二百之数,六百年后,我们拍屁股走人,君屹和小迟神仙眷侣,我回极北墓守终生。”
“你说。。。顾家愿不愿意眼瞅着这失而复得的天下渐而消弭?”
伍是狗心境不稳,但还是开口反驳了一句:“可这与我家崽子何干?”
沈轻言嘲讽一笑:“何干?这天下成败,不从来都在顶峰之人手中么?你说与他何干。”
“文武隆昌此子。。。有国师之姿。”
“若他孤身一人倒也还好,大不了在忍几世,让过便是,可他偏偏娶了闻人正德的闺女。”
“试想一下,倘若当年国师与初代人圣联手,那如今这天下还能有北境妖域之说?”
“你觉得,将天下失而复得的顾家,会给文武家的小子成为第二个国师的机会么?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手中的北境灭国么?”
说到这,沈轻言终于将此事定性下来。
“闻人洛歆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世唯二能够制衡闻人正德的存在,站在哪里。”
“就算闻人洛歆不嫁到顾家,闻人正德也不站在顾家这边,中立还则罢了,但他偏偏同南国站到一起。。。”
“既然前后都是绝路,那顾家绝不会介意在文武隆昌和闻人正德成为第二个国师与第二个初代人圣之前,来上一场赌上一切的‘屠道’作为绝唱。”
“你再猜,抱着玉石俱焚之心的顾家,带着在君屹手下兵强马壮的北境,这一战。。。究竟能带走整个天下多少生灵陪葬?”
话已至此,伍是狗冷汗直流,连同它身旁的伍视仁与剑一都是面色煞白,胆战心惊。
甚至隐隐开始后悔没有早些离去,居然不慎听到了此番辛密。
沈轻言的话音落下,伍是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不对。”
“这事情不对。”
就当沈轻言打算再度开口的时候,伍是狗突然出声。
沈轻言愣了一下,问道:“依你言,该当何解?”
伍是狗摇摇头:“不知道,但我家崽子没有错,老一辈的错是老一辈在错,天下的错是天下在错,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两情相悦的错。”
“开疆崽子喜欢洛歆丫头,洛歆丫头也稀罕开疆崽子,这如何是错?”
“天下生灵涂炭那是他们贪,才不是我家崽子的错。”
“这笔账。。。老子不认!”
听着伍是狗的话,沈轻言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般无理倒也像你,闻人正德那家伙更是个无理也要搅三分的主,估摸着也是这么个想法。”
沈轻言抬手将桌上的那枚铜币掷入湖中,大笑着拍了拍桌子,发出嘭嘭的闷响。
身后名为的天下湖泊之中,隐隐有巨物涌过,片刻后,随着铜板的坠落再度归于安宁。
“也罢,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想,那沈某人便做一次那漠视苍生之人又能如何?”
说着,沈轻言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汤,对着伍是狗举杯:“此事到此为止,我不会再度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