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慈几乎是被沈清和搂在怀里,眼前全是他温热的气息,脸颊更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段绍琴忙上前道:“谷姑娘;没事罢?”
谷慈想回答没事,可沈清和依旧将她整个人圈着;宽大的云袖几乎遮住了她半个身子,视线完全被挡住。
他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许久才肯松开,将她上下检查了一遍,随后走向那个从仓库里冲出来的人。
佟氏似乎是吓呆了,完全没料到自家仓库里会躲着个人,还是在大白天,气得手也有些发抖,冲那几名工人道:“你们一个个都没看见吗?!”
工人们纷纷摇头,神色亦是惊恐万状。
谷慈揉了揉脸,像是还没从沈清和的举动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抬眸时迎上段绍琴的目光,微微笑道:“我没事的。”
段绍琴点了两下头便走开了。
那执刀的男人穿着一身粗麻布衣,匕首也是不值钱的地摊货,被摁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肯说。
沈清和俯视着他道:“是谁雇你来的?”
男人刻意将头扭向另一边。
沈清和回头问一名工人道:“你们今日是何时来此的?”
那人想了想,“大约是……将近卯时罢。”
沈清和悟了一悟,抿起笑意,“昨夜下过雨,你的脚印是湿的,想必没来及逃走罢?”
男人依旧沉默不语。
其中一个捕快道:“沈先生不必着急,带回衙门揍两顿就好了。”
“哦,这太麻烦了。”沈清和拿出先前那份名单,记的全是来符家买玉石的商人,突然念道,“卢子洵。”
几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滕飞。”
“尚文煜。”
……
他随后又念了几个名字,念至第七个名字时,便停下不念了。
“很好,你刚才握了下拳头。”
沈清和露出满意的笑容,将名单亮在捕快面前,指着其中一个名字。
闵春阳。
谷慈记得,这是先前在符家见过的一名商人,已有大约五十多岁了,是几人当中最年长、财力亦是最充足的,很难以琢磨的一个人。
“既然只让你一个人来,应该不会是来偷东西的。”沈清和低头与那人道,“不管他给你多少银子,等你进了牢里,分文也用不上了。”
男人依旧没有开口,恶狠狠地咬着牙。捕快将人押回衙门之后,佟氏也跟着来了一趟,表明完全不知此人是谁。
赵翔将人关押起来之后,皱着眉道:“他到现在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沈清和默不作声地走到男人面前,细细打量着他。
这个男人看起来也有三十多岁了,相貌普通,尽管矮小但身板结实。
“你看起来并不像个亡命之徒。”沈清和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虽然粗糙却不干瘪,“甚至我觉得你过得还不错。”
男人望了他一眼,终于开口了,嗓音嘶哑难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段绍琴似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想要上前,一旁的赵翔却拦住了她,摇头示意。
“可是在刑部……”段绍琴说到一半还是停下了,抬头凝视着沈清和的背影,目光期待。
沈清和继续不紧不慢道:“倘若你是有家人在闵春阳的手上,如今你已被抓,相信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尸骨了。”
男人低头冷笑了一声。
“哦,那看来不是被威胁了。”沈清和若有所悟,面无表情道,“那么你应该是个忠心的仆人,不过你的雇主真的这么想吗?如果我是他,一定会来灭你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