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国咳了一声掩饰道:“咳,马丘要是会读书就好了。”
说着还偷偷给达秀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以后再说,现在不方便让女儿听到。
马优美无语,那个欲盖弥彰的表情以为她看不出来呢?
一贯老实巴交不会藏心事的人突然有话说一半,用意不要太明显。
只不过她懒得猜也懒得去套话而已——达秀清听了之后多半会来告诉她,或者跟她商量商量讨个主意的。
……
隔天早上,马建国早早的就去武冬梅的科室门外等着去做事了。
马优美木头人一样躺了一晚上,整个后背都硬了,相反,骨折的痛楚减轻了,只要不挪动脚腕,基本上就没有太多的疼痛。
最难受的还是她胳膊和膝盖上擦伤结痂的地方,痂壳要脱落没脱落,特别痒,总想去挠,挠着不痛快,又用指甲去抠痂壳的边缘,露出底下或粉嫩或鲜红的皮肉。
达秀清给她擦脸,闻着有汗味儿:“真真,你头发有馊味了!”
马优美大惊失色:“隔这么远就闻着了?我怎么没闻到呢?”用手指擦头皮,再放到鼻尖底下闻一闻,自己都受不了,哀嚎:“肯定昨天就馊了。”
达秀清点头:“可不是嘛,昨天晚上给你喂饭的时候我就闻着了,寻思太晚了不能洗头就没说,我以为你自己知道呢。”
马优美掩面:“天哪,昨天我还到处去,人家都闻着了。”
达秀清赶紧安慰:“没事,味道不重,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比这个重,盖住了。正好现在不用打针,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开放探视的时间,我给你洗洗?”
母女两个说做就做。
达秀清打了热水给马优美擦头发:“这冷气我给关了啊,洗头发的时候可不能吹着凉风,等年纪一大就头疼,千万可得注意。你爸倒好,非要开着空调睡觉,声音嗡嗡的,昨晚上冻得我呀,都没怎么睡。”
马优美知道达秀清见风头痛的毛病是生孩子时生气造成的,落下了病根儿,一到秋冬季节起风的时候就要戴帽子,一不小心吹到冷风了就会头疼,背疼,脸色蜡黄憔悴。
不过,大多数的母亲都喜欢把自己生病的过程当作宝贵的经验传给女儿,她就姑且听之吧。
达秀清一边擦拭一边说:“真真啊,我看外面好多女孩子跟你差不多大的,一回家就赶紧把校服脱下来,出来上街的时候都是穿着自己的裙子衣裳啥的,可好看了。我觉着你要是打扮打扮比她们都漂亮。”
马优美眨眨眼睛,没吭声,等着妈妈继续发挥。
达秀清又道:“你个子高,往那儿一站,跟画报上的模特似的,就是小跃拿来的那些画报。”
马优美还是保持沉默,不予置评。
达秀清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该怎么说才能让女儿明白:“鹏市比咱们齐市大多了,洋气多了,走在街上经常能遇到外国人。还有哇,你看这医院的喷泉水池那一块,比咱们齐市的文明广场还要气派。”
马优美开口了:“妈,你东拉西扯的,我爸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他想在鹏市找份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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