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不习惯这种情绪莫名的感觉,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比起心中焦躁感更让他不安。
“没事你就走吧。”他清润的嗓音都带着冷意。
秦空饮干净最后一口酒,把酒壶扔在地上,起身欲走。
“为什么要去?”太子没忍住问了第二次。
“我是天生属于战场的。”
秦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身影快的像风。
没人能抓住他,没有一个人。
太子看了夜色良久,那是秦空最后消失的方向。
因为天生属于战场,所以再也安定不下来了是吗?
他低低问:“那你可还记得当初为何要上战场?”
明明从军之前保证的好好的,打了匈奴就在京城安心养老,以后纷纷扰扰都不关自己事。他私下问父皇时,明明父皇是这么对他说的。
可这句问话就像今夜的焦躁,随着秦空的离去消逝。
太子举手投足美如画,一身优雅清贵惹人注目折服,但他可能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因为秦空而心烦意乱,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永远在心底说着讨厌,又永远不动声色的纵容。
大概是真的喜欢,又大概是真的不明白。
太子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无边月色,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郎发誓要撕破太子伪君子的真面目,每晚偷溜进房要找他打架,或者挑事让温和闲雅的太子殿下生气。
就像今夜,也像当年,少年郎躲在窗边,用石子狠敲学习课业的太子的脑袋。
……
太子是假讨厌,秦空就是真看不顺眼了。可就是看不顺眼,他整理家产的时候还是想到了那个伪君子。
伪君子是虚伪,可好歹占了君子两个字,把家产交给他,秦空也算放心。
至少这些钱不算浪费,交给太子也能用到实处上。
他行走在黑夜里,房梁上的冷风拂过他的鬓角,秦空停了下来,看向头顶高悬的月亮。
月亮孤盏碧天,寂寥落寞,就像现在孑然一身的秦空。
秦空心想,他可真是随了老爹了,一上战场就停不下来,天生早死的命,就像秦时炎一样活不长。
不过他比秦时炎好一点,无妻无子的,不用像秦时炎一样死了还要拖累妻子给自己殉情。
秦空唉声叹气,想他从军之前给皇舅保证了一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都答应了,结果两年仗打下来全抛在了脑后,回到长安也闲不住。
只希望明年冬天辞别的时候,皇舅别太生气。
秦空不想让其他的东西束缚自己,他喜欢在长安打马游街,也喜欢驰骋疆场,相比起来他更喜欢后者。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行军打仗的两年居然比他在京城二十年都来的放纵不羁。
他错觉的以为在大漠马背上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秦老头,我不怨你了。”秦空坐下来盘起腿,高高的房梁上坐着一个从不屈服世俗的浪子。
直到今天他才想明白,他秦空居然和秦时炎是一样的人。
……
“又要开新地图了,开心!”
“吓死了,我还以为秦空这个角色之后就直播完了,幸好还有一个蛮荒。”
“李明博教授,这个蛮荒是什么地方啊,科普一下呗。”
“要不还是等他们吵完再问吧……”
李明博身边不知不觉就聚集了一群专家,正在脸红脖子粗的争执。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爷爷怒拍大腿,指着另一个老爷爷的鼻子:“张军国!别以为你是考古的就敢横!我当初开墓的时候你还在撒尿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