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魂在兵营只见过刀剑刺之类,这九节鞭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他不懂得这样兵器的特点所以底气有些不足,毕竟他还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再加上卫小魂手上没有兵器,徒手迎战九节鞭弱势立现。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说出自然要上。“来吧!”卫小魂大喊。
何忠杰伸手挥鞭竟是毫不手软,长鞭蛇一样逼近,卫小魂连连急退几步,靠在了栏杆上,退无可退。
这时,卫小魂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想要赢必要先卸了他的兵器才行。
他瞅准飞来长鞭伸臂一截,取中一节不退反进,同时双脚向后踏栏而上,何忠杰一惊忙回手一抽,怎奈卫小魂手如铁铅紧紧一拽,他借力腾空一翻瞬间就落在何忠杰身后,长鞭一折为半又被他翻手一卷,何忠杰不得不连连侧翻,长鞭优势顿然消失。他暗自叫苦,果然不该托大小看了失忆的卫贞魂。
卫小魂揉身而上,举起手中一团节鞭得意道:“你有九节鞭,我有绕指柔,出来混你该还你得还啊!”
第16章
何忠杰咬牙弃鞭飞身退开,只见他满脸鄙夷却无半点悔意。“将军如此缠斗又有何用,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将军倒不如自省一番,究竟是如何惹得了这许多的风流烂账!”他撇嘴一笑,目光犹如利刃流光。
卫小魂脸色一白,不由得尴尬了一下。尼玛,老子也是哑巴吃黄连,这乱七八糟的烂桃花我找特么找谁说去。
“少转移话题,你害人就是不对!”卫小魂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何忠杰义愤填膺的喊道。
“自古忠义难两全,小人尽忠只能无义,大将军得天独厚怎会明白我等蝼蚁之辈!将军要杀便杀,小人受着便是!”
何忠杰挺直脊背缓缓走向卫小魂,只见他面色凛然丝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样子。
卫小魂却有点懵了,杀人……他并不喜欢,特别是一对一的杀,而他要杀的这个振振有词仿佛比自己还有道理,NND这可怎么下得去手!
卫小魂皱着眉上头下瞅了瞅何忠杰,这人真是扎不透嚼不烂最烦人的典型,可是这引颈待鸠的模样又透出点品格来,真是难搞……
寻思了一会儿,卫小魂抬眼一瞪,“暂且放你一马,下次你再敢害人,我可不管你奉命还是尽忠的那么多废话!”
何忠杰微微讶异,他缓缓的将视线移向卫小魂,面前怒气冲冲的男子此刻略显孩子气,模样莫名的好笑,却也有些……可爱。
似他这般奴婢生下的私生子,同样的高贵的骨血却活的比蝼蚁不如,他厌恶那些天生贵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儿,正如他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哥,正如眼前被众人捧如星月的卫贞魂。只是……这人……怎会变得如此不同寻常!
“将军既然不杀,那就请随在下回到后院去吧。”何忠杰伸手一比,傲慢的不似个下人。
卫小魂摸了摸鼻子,心想老子不与你计较,等我大哥来收拾你,他可不会像我一样手软。这样想着,卫小魂就偏过头朝何忠杰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何忠杰脖子一挺,眨了下眼睛,心不由的跳了一下。他吸了口气抬步跟上了率先离去的人。
不二楼被重兵层层包围,正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架势,只见正门之外,一辆华美不凡的楠木马车停在包围圈之内。
玉公公和身后的萧天烈略有些焦急的等候着涧西侯何麟肃的召见。
他们等候召见已经……一炷香之久。 玉连亭摸了摸尾指上精调细刻的护指,细长的眉尾跳了又跳。
这个涧西侯,仗着自己是圣上的表弟,又得太后盛宠,素来狂妄却无人敢问,但这次……他胆敢跟圣上抢人未免太过目中无人!
倘若不是圣上英明,一早得知他私自离京赶往边关,也不会对他半路使诈有所一防。只是没有料到,他的爪牙早已深入边城兵营,里应外合叫人齿冷,枉费圣上如此信任于他以至于错待了卫将军,害他吃了这许多苦头。
玉连亭心下感叹,才子佳人不过传说,他这种阉人自不会省得,只是圣上与将军之情,那是他一路看过来护过来的,体味自然不同一般,他就是莫名的希望两人鹣鲽情深,日久天长。
就在他焦虑伤神之际,一侍卫出来相请。只听他朗声道: “侯爷有请玉公公和萧将军入内!”他眉眼未抬不卑不亢,自有一股不示弱于人的傲气。
真是一样人养一样仆,萧天烈长年留守东郡,却也听父亲提过涧西侯的为人,早些年他离开西禹投奔太后,仗着太后恩宠在京中可谓是如日中天如鱼得水,据说他嚣张到能够自由出入禁宫,与圣上同桌吃饭。
他瞥了眼玉公公神色,见他镇定自若并无半点畏色,不禁在心里赞许起来,不愧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近侍,临危不惧堪当大任。
两人随着侍卫穿庭过院,来到一幢竹阁之前,大敞的厅堂里坐着贵气非凡的何麟肃。两侧下座已备好,桌上新茶腾着隐隐白雾。
玉连亭眉眼一动,便再喜气不能的笑了,正是见人三分笑,鬼见也让道啊!
“侯爷万福,杂家这厢有理了!”他扯着尖细的嗓子迎上前去叠袖深深施礼。
何麟肃稳坐如山只一挥衣袖,“公公免礼!”
他目光并未施舍玉连亭半分,只是越过他肩头看向后头的萧天烈,深潭似的眸光且寒且冷。
“东军参将萧天烈见过侯爷!”他握拳一拜,锐目一对。他二人原是同辈,差别就是萧天烈既未封候也未拜将,单论家势来说也未必就低过他何麟肃去,所以,萧天烈施礼点到为止。
何麟肃见他身材健硕猿背蜂腰,浓眉大眼精神俊朗,顿时,莫名心生不悦,他缓缓垂眼抬手轻挥一下,然后端起茶碗自顾拨茶。
玉连亭朝萧天烈点头,两人默默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