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样的亲戚?
蒋兆深同样注意到了这束花,眉心微微皱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点冷了下来。
白雪年弯腰将自己带来的花靠在墓碑前,然后慢慢跪了下来,紧跟着她感觉一道阴影压下,回过头就瞧见蒋兆深跪在了她身后的位置。
她动了动唇瓣,有些说不出的委屈,良久才哽咽着说,“你不应该来这里。”
蒋兆深眉目深邃的凝视着她,“应该的。”
她收回视线,背对着他,“你的心意我跟我的家人都收到了,但是我有话要跟爷爷单独讲。”
“……好。”
蒋兆深对着墓碑轻轻弯腰,眼神在那束花上稍做停留,然后站起身,脚步从容的离开,把自由留给她。
他都还没有走远,白雪年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对他的依赖和依恋,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她哭着说,“爷爷,我这么喜欢他,您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呢?能不能跟天上的神仙说一说,让他们忘记那晚蒋兆深的话……”
情绪压抑太久,她跪在墓前流了很久的眼泪,说了很久的话,那些不能对人说的话,都告诉了爷爷。
擦掉眼泪,她的视线又来到那束还鲜艳的蝴蝶兰上,抽抽噎噎地说,“爷爷,爸爸喜欢蝴蝶兰,咱家还有这么有良心的亲戚吗?我以为家里的东西被抢完了,亲戚也都跑光了,没想到还有人给爸爸送蝴蝶兰。”
哭着哭着,她忽然愣住,揉了揉眼睛,探过身体去看爸爸妈妈那座合葬的墓。
咦?
妈妈的照片怎么不见了?
她记得爸爸妈妈的照片都在墓碑上的,怎么现在妈妈的没有了,只剩下爸爸一个人了?
白雪年现在也顾不得哭了,立即给老何打了个电话,把照片不见的事说了,让墓园的工作人员过来看看。
修复需要时间,白雪年从相册翻出备用的照片发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说会尽快修复好。
白雪年把墓前墓后仔细打扫干净,又烧了些老何准备好的纸钱,看着这些纸钱燃烧成灰烬,她才红着眼睛离开。
往年她都要去祭拜蒋家的先人,但今年应该不用了,陆朝朝已经去了,她再去算什么?
她不想看他们成双成对的祭扫先人,所以一个人往山下走。
刷着手机,她走着走着顿住了脚步,红着眼睛仰头看着天空,太阳出来了,耀眼得让人想流泪。
蒋兆深跟陆朝朝又上热搜了,这次新闻给了确定的婚期,大年初三,是陆朝朝的生日,也是他们公布的领证的日子。
站了会儿,适应了阳光,她把手机放进口袋,抬腿继续往山下走。
大年初三领证……
也就是说,还有五天时间,蒋兆深就会属于另一个女人。
白雪年搓了搓冰冷的指尖,眼神也变得冰冷,可这种冰冷还来不及蔓延,就被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
从口袋里重新拿出手机,她以为会是蒋兆深或是老何,结果却是一个让她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