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年愣了下,“什么地方?”
“精神病院。”
何琰丝毫没有隐瞒她的意思,“而且是你蒋叔注资的精神病院,也就是说,把陆沉送进去的人是陆松年,但陆沉的去留掌握在你蒋叔的手里。”
“……”
白雪年有些意外。
何琰提醒她,“在江城,没有人可以在蒋先生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把陆沉弄走,包括我。”
白雪年不做声了。
何琰说得是事实,如果陆沉真的在蒋兆深眼皮子底下,她绝对不可能把人救出来。
救不了陆沉,陆朝朝就会嫁给蒋兆深……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何琰叹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突然这么丧气,这可不像你啊。”
白雪年推开他的手,偏头看向窗外,“何琰,你觉得我还可以跟蒋兆深只当家人吗?”
何琰怔了怔,笑着说,“你们两个之间的事,这让我怎么说……”
“那我问你,你可以跟蒋瑶当朋友吗?”
“……”
这个问题,何琰没有回答。
将她送到目的地,看见她走向罗风,他都没有找到答案。
白雪年背对着他,学着他寻常的样子,抬起手臂挥了挥。
何琰轻轻一笑,发动车子离开,他自己都没有答案的事,自然也给不了别人答案。
整个下午,白雪年都在吃喝玩乐,做了美甲,还去美容院坐了坐,好好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护理了一遍。
罗风任劳任怨的跟着她,给她拎东西,顺便跟蒋先生汇报小恶魔的一举一动。
晚餐也没有回去吃,白雪年找了间火锅店,他不给她吃什么,她越要吃。
吃到最后,胃里都辣得不舒服了也不在乎,自由嘛,不舒服点又算什么。
看着对面发信息汇报情况的罗风,白雪年几不可闻的冷笑,她倒是要看看,蒋先生给她的自由,底线究竟在哪里。
吃完晚餐,她也没有回去,而是就近在酒店开了间房,享受一把夜不归宿的自由。
她成年了,又有了自由,当然要把以前做不了的事统统来一遍。
罗风站在总统套房里,焦虑不安的捏着手机,信息发出去挺久的了,但是一直没接到蒋先生的指示,他也不知道该拿小恶魔怎么办。
白雪年泡了个澡,叫客房服务,送了一瓶红酒来。
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手边摇晃着颜色艳丽的红酒,女孩的长发湿哒哒地滴着水,肩膀上的丝绸睡衣湿了一片,但她毫不在意。
罗风看了一分钟,最后还是忍不住,拿了毛巾披在她肩膀上,“白小姐,头发不吹干,明天会头疼的。”
白雪年点点头,赞同地说,“明天可不能头疼,明天我有约会呢,你去拿吹风机过来帮我吹头发。”
“……好的。”罗风不敢拒绝。
但是……
是错觉吗?
吹头发这种事,怎么想怎么觉得暧昧。
小恶魔不会又要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