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加、油。”邢文往椅背上一倒。
当穆琛助理这一年,他就没见过半个从穆琛那儿捞到几分油水的。
邢文知道里边在谈事儿,索性长腿一伸,将策划反扣在脸上,开始补眠。
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大,邢文睡得正安详,听见里间的门被用力推开。
陈总像个球一样大步出来,脸涨得全红,邢文睁眼,不慌不忙地起来送。
“那个该死的穆——”陈总刚张嘴要骂,看清楚邢文的那一刻脸色唰地变白。
他带的助理根本不敢朝这边看。
“该死的穆狐狸,对吧。”邢文将他的话补上了,“没事儿,尽情骂,他在里头啥都听不见。”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陈总面上的恐慌已经到达了顶峰。
“不急,留下来喝杯茶。”邢文笑。
咱们一起快乐地骂他呀。
邢文伸出手,陈总痛苦地大喊了一声,急忙带着助理跑出去了。
办公间的门砰地被关上,邢文笑得不行,笑着笑着桌上小灯就一闪一闪亮晶晶了,那是穆琛喊他。
邢文咳两声停了笑,深吸口气去敲穆琛的门。
“进来吧。”穆琛说。
邢文推门进去,穆琛戴着副挺斯文败类的金边眼镜。
面上挺淡然,没半点儿赚到钱的喜悦和得意。
穆狐狸可能已经看破红尘了,那尽早寻个庙吃斋念佛去吧,别再祸害众生…
“先下楼买咖啡,你一杯我一杯。”穆琛将眼镜摘了,人靠椅背上打了个哈欠:“快去…困到化成水了。”
穆琛皮肤很白,比一般人更容易看出黑眼圈。
每天这人没日没夜地赚钱,也不当心哪天猝死。
“不去,”邢文态度很坚决,“我不干了,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真不干了?”穆琛也没意外,只眯了眯眼。
“朝五晚九的,是个人都干不动。”邢文从这个角度略微低头看他,目光不经意扫过穆琛右眼角的泪痣。
穆狐狸虽然狡猾可恨,但客观来评价,人长得确实好看。
比他公司招的艺人像样多了,能当个模特。
“先去买咖啡,辞职的事儿回来再谈。”穆琛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员工正在积极为自己思索发家致富的财路。
“唔。”邢文皱皱眉,应了就转身往外走。
反正即便辞了,也不可能即刻离职。
“等会儿。”穆琛喊住他。
邢文站定了,为了显得态度强硬点儿,没回身。
后头沉默好半晌,穆琛说:“你把我外套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