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玉把两次快递过来的盒子都拿了出来,我看不出什么门道,就都由他拿着。李如玉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我,最后对我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得回老家看看。我爸妈现在虽然也没在老家,但是那边还是有一些认识的熟人,说不定可以顺便打听一下我哥的事情。”
他说得没错。
我们在酒店住了几天。在这期间,我重新租了个房子,又把行李搬进新房子里。李如玉鼓捣他自己那点东西,我则去找了于知行。
我在网上和于知行聊了几句,旁敲侧击问他有没有什么关于骨灰的传说习俗之类的。
他问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不好把李如玉的事情都和他讲。
只是对他说有人一直给我寄一些粉末状的东西,看上去很像骨灰。
聊天框里显示对面正在输入,但是两三分钟于知行才回复我,说不如去图书馆查一下。
我同意了,但是觉得希望渺茫。即使图书馆旧书和资料都很多,方便查东西,我也觉得遇见的事情不太可能在图书馆里查得到。
我和于知行约了图书馆门口的车站见面,他早早就来了,背着包带了借书证,低头在站牌下刷手机。听见我喊他名字,就对我招招手。
今天是工作日,图书馆人很少,小猫两三只。我们在期刊阅览室附近找到了空座。
于知行没有立刻去找书,他似乎有话想说,但他看我心事太重,就说先去找资料了。
我也由他去了。
我一个人去了期刊室在,里面随便翻了翻,这里边多是些旧报纸和杂志,早些年小报口吻大胆又猎奇,我随便挑了几本放桌上。看了一会儿都没我想要的,翻书翻得满手霉味儿,而于知行还没回来。
我去了趟厕所洗手,又到外边书架拿了几份杂志和报纸。期刊室书很多,因此书架和书架之间的间距很窄,也就一人多宽。我拿了书向后退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人,我连忙道歉,那人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他什么都没说,脾气还挺不错。就是让我感觉有点儿奇怪,因为刚才来这个书架的时候身后还没有人,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总之是撞到人了,这点怪我。不过我看这人离开之后就找了个附近的座位坐下了,还拿了书过去看。
看旧报纸和杂志的人少,因此这边书架没什么人来,还又昏又暗,我靠在书架边上翻了两页,手里这本基本没人借阅过,旧版借书记录卡还插在最后一页,最后借阅记录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我把这东西拿回座位上,它中间还夹了个附册,是几张纸叠成的宣传册,特别简陋,上面印了又细又密集的小字。不过杂志基本都这样,我从目录翻了几页,没想到最后被它的附册吸引住了。
这上面讲了个东西,不知道是谁编的,总之讲的是附近某县人变莲藕的传说。
囫囵看了大概,讲旧时候某地有人捡食莲藕,却发生怪状,全身也变作了莲藕。本以为这样下来人是死了的,但没想到身体全部变成莲藕不说,斩下肢节还会流血。这样不生不灭。这些莲藕再被人吃下肚,吃掉它的人同样变成莲藕。
这种症状蔓延迅速,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总有不知实情的百姓捡食莲藕,最终和后者变成同样的东西。
最终莲藕人全部被收集起来用大火焚毁,周围数个州县的莲藕一度销声匿迹。
但是过了一些年月,这些莲藕又死灰复燃了。
当年处理过这件事的人又聚集在一起,他们发现了一个难以言说的秘密。
这些莲藕是由神仙散播出来的。
然而神仙为什么做这些事情,他们经过调查,竟然发现——
我往后一翻,发现下一页被人沿着骑马钉下撕下来了。
嘶……谁这么缺德!
忒损人不利己了点,我心想。这笔帐我先记下了,我拿着这些杂志回到座位上,换下一本继续翻,下一本就正常许多了,起码不像之前的那么奇怪。
翻了大概有几十页,于知行还没回来。
我拿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然后于知行很快回复我:
你在哪儿?
这话就问得很离谱了,我当然还在期刊阅览室,屋里一共就俩人,应该很好找。我拿手机给他发了个共享定位过去。定位显示上,于知行离我很近,我们两个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他擦着我身边走了过去,在附近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