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这个口风后,张友士顿时感激不尽。
他儿子是晚来得子,家里宠的厉害,却是文不成武不就。
张家虽薄有家资,可就是留下一座金山也不够吃一辈子。
所以张友士就寻思着给他儿子捐个官儿,上回便是进京跑官。
可他年事已高,虽身体还算硬朗,可说不准哪天就有个灾难。
最放心不下的,自然就是他那个宝贝儿子。
如今能为他儿子留下这样一份香火情,张友士自然满意之极。
都坚决不肯收贾琏封的大红封,喝了参汤,就匆匆告辞离去。
等贾琮、贾琏兄弟二人将其送出盐政衙门,折返回后宅,走到穿山游廊时,贾琮正想与贾琏交代些什么,却见他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贾琮唬了一跳,问道:&ldo;出了什么事?&rdo;
贾琏看起来是真的伤心,之前怕惊扰了贾琮,还死憋着不敢出声,这会儿见被贾琮发现了,索性不再强忍,呜咽痛哭起来。
若是个女孩子这般哭,贾琮也就勉强忍了。
可一个大老爷们儿委屈的哭成这样,贾琮登时腻味坏了,皱眉喝问道:&ldo;到底出了何事?&rdo;
听出贾琮的不耐和恼意,贾琏哭声一收,赶紧用帕子抹了把脸,红着双眼抬头看向贾琮,赔笑道:&ldo;三弟,是我的不是……&rdo;
贾琮抽了抽嘴角,道:&ldo;你是我二哥,不用这样小心的和我说话……说,到底怎么了?扬州有谁活的不耐烦了,敢给我二哥难看?&rdo;
贾琏闻言心下感动,忙摇头道:&ldo;不是不是……是……&rdo;说着,又有些伤感的哽咽道:&ldo;我刚才瞧张友士为了他那儿子,竟做到了这个地步,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再想想咱老子……&rdo;
贾琮:&ldo;……&rdo;
贾琏摸了摸右脸根处的空缺,那是被贾赦一剑削去的,面上表情也不知是悲是痛还是恨。
贾琮不愿劝说什么,道:&ldo;行了,咱们要不是托生在贾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当泥腿子种地呢,有得必有失。瞧那张友士,也算是一身能为惊人了,可就是因为出身不算好,一把年纪了也只能为他儿子卑躬屈膝,伏低做小。再说,你委屈个屁!大老爷虽然……厉害,可你不一样敢胡来?这会儿还敢在这道委屈……&rdo;
若不是贾琏自己色胆包天偷了贾赦的小妾,他也不至落到这个地步。
贾琏闻言登时不难过了,一张脸臊的通红,支吾道:&ldo;三弟,那事都过去了,还说它干甚……&rdo;
贾琮冷哼一声,道:&ldo;过去了?之前没机会说,我问你,你眼睛总往岳姨娘处瞧什么?你当我看不出那眼神什么意思?鬼鬼祟祟,你到底怎么回事?&rdo;
贾琏闻言,脸都唬白了,叫道:&ldo;三弟,你可别诓我,我可没对她做什么!&rdo;